“清谈辩难,臣听说殿下早就和桓彝、谢鲲这些清谈好手大宴过几回,现在既然江南几州安定,殿下为什么不把这种清谈宴会再办起来?”
“哦?太真兄的耳目还不少,连这事也听了去,不错,我是和桓彝、谢鲲都有交情,当时也是想拉拢周访父子,现在请他们来清谈也不是难事。只是如今世人皆知清谈误国,我这样反其道而行之,会不会让真正的有识之士寒心?”
温峤摇了摇头,说道,
“潜龙勿用,现在还不是殿下收拢人心的时候。”
司马绍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要不要也请长干寺的竺法潜来清谈?”
“自然要请,不请他,岂不是白操办了。”
司马绍听从温峤的意见,做起了清谈客主。
建康城中的风云暗涌,各家王府自有心思,王悦和王羲之离了建康,各奔南北。
王悦没有直下会稽郡,甩了身后的尾巴,向西进了鄱阳郡。
王羲之也没有急着奔向彭城,而是取道广陵,还在广陵城住了下来。
王羲之住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司马裒刚刚把车骑将军府的事情打点完,就听说王羲之还在广陵城的时候,立马放下手中的文书,来见王羲之。
“逸少,没想到,在广陵城,咱们又重逢了。”
“大王,臣在等大王的手谕,才好押着军粮去彭城,免得路上被什么人给抢了。”
“哎呀,那要我给你派多少兵马保护?我可是听说前一次你送去郗鉴那里的军粮,到了彭城,被抢了一大半。这些野将久不服王化,只怕我这点面子,吓不住什么人。”
“什么郗鉴?大王可莫开玩笑。臣可不认识什么郗鉴。”
“好,好,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过问了。你需要我写什么手谕,我现在就写给你。顺便你写信回家的时候,帮我提一句,我的军司马已经授给王舒。”
“可以,大王就给我写一些路条。再把那几位将军的任命书交给我,我去给他们带过去。”
“这……这合适吗?我听说周扶、徐龛这些人,反复无常,我怕你落在他们手中……”
“这大王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应对。”
“那好,那就好,我这就给你写。”
司马裒今天特别的好说话,刷刷点点就把王羲之要得路条写了出来。
“看来,是有高人给了大王指点。臣还是要劝大王一句,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司马裒点了点头,说道,
“自然,自然,还请逸少帮我带个话,我知道以前有些事做得过分了,我现在别无所求,就想做个逍遥王爷。”
“我会给大王把话带到,至于他们信不信,臣就不知道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王羲之就整队出。
王羲之刚出了广陵城,就横遭了祸事,连粮带人被绑到了高邮。
不多时,几个黑衣人就出现在王羲之面前,各个扛着刀,露着邪笑。
“江南是没有人了嘛?还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山大王,竟然派这么一个毛小子来押粮,你押得明白嘛?”
王羲之看着对面的凶脸,说道,
“蔡刺史,你这是要和我玩官匪一人?官也是你,匪也是你?”
为的黑衣人正是徐州刺史蔡豹,揭下面纱,说道,
“王公子,你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没什么活路。我们也只有把你杀了,然后真的上山当土匪了。”
王羲之看了看身上的绳索,说道,
“蔡刺史,我要是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我以前看不起祖逖,觉得他总是南塘一夜,劫掠江南富户。现在我接任了徐州刺史才现,晋王来的饷银竟然都是白条,而且这徐州之地,流民太多,大城小坞,各自为战,就我这点衙役,别说去征粮了,出门不被抢,就是走了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