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院内鸦默雀静,主屋亦是阒然无声。
少年手肘撑在榻板上,乌发披散,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瞳一动不动盯着对方,意味不明。
宋枳软的气势亦不输人,腰背挺得笔直,面上并无半分退让之意。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晏骜川冷冷启声。
宋枳软温声:“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挑衅公子之意,只是你现在受了伤,需要上药,你将两房夫人都赶了出去,实在是很不讲情理,
她们都是你的长辈,都很关心你,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可以好好说,何必砸东西?”
晏骜川瞧着对方弯下腰,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到渣斗里,随即拿了把小椅子坐在他身侧,“我来给你上药。”
“宋枳软,我不会娶你的。”
他收回视线,将被子将自己盖严实,意思很明确,他很抗拒她的接近。
其实宋枳软真的很不理解晏骜川。
这个人嘴里说着讨厌她,可行为上又处处护着她。
他收藏了她那么多东西,倘若说这人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她是不相信的。
可若是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会这样生硬地将对方推开吗?
晏骜川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蠢的人,这种孩子才会使的手段,他也用?
“娶我的事情稍后说,我先帮你上药。”
宋枳软提起被子一角,却被对方紧紧攥在手心里,根本不容许她撼动半分。
“我不喜欢你碰我。”
他眼神不善。
“那你今早做什么抱我?”宋枳软冷静反问。
“我……”
晏骜川哪里想得到她会猛地一下提及早间的事情,嘴唇动了两下,“我那是…我那是……”
“我没有要追究五公子的意思,总归咱们很快就会定下婚约,这种小事我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宋枳软将被褥掀开。
晏骜川紧皱眉头退后,捂住胸口很是提防,“我都说了不会娶你的,男女有别,难道宋叔和阮姨没教过你什么叫做自重吗?”
宋枳软嗯了声,“教了,但是我娘也教过我,人命当前,其余的无足挂齿。”
晏骜川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宋枳软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衣衫,眼疾手快褪了下来。
“嘶——”
少年痛呼的瞬间,宋枳软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夫虽然已经帮晏骜川大致处理了一番伤口,可伤处仍是鲜血淋漓,不断往外渗血。
她连忙从榻边的水盆里拧干帕子,将伤口周边的血迹擦干净,方便抹药。
晏骜川疼得闷哼了声,结实宽阔的背部跟着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骂道。
“宋枳软,你要不要脸了,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小小年纪就往人屁股上摸。”
宋枳软的视线掠过眼前的宽肩窄腰以及背上那条勾人深邃的腰线,动作稍微停顿了下,又继续面无表情地擦血,一边将药膏罐子拧开。
“放心,你的伤离屁股还有一段距离,我连你的裤子都没脱,五公子就骂我不要脸了,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晏骜川耳根子滚烫,想挣扎又挣扎不开,若非受伤行动不便,他如何会被宋枳软这小姑娘钳制住。
“世上哪有一个姑娘像你这样的……”
“小小年纪,脸皮这样厚……”
他不甘心,又低声骂骂咧咧。
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后腰上的痛感便突然剧烈起来,疼得他痛呼了几声,转过脸来怒视对方。
“宋枳软!你故意的!”
“没有啊。”
宋枳软将剩余药膏抹在手心里搓热,敷在少年后腰上,“我只是听五公子骂人中气挺足,故而很好奇你会不会痛。”
晏骜川咬紧牙关,没来得及骂人,宋枳软就又将纱布拿了过来,提醒道:“我给你裹纱布,抬腰。”
他干脆转过脸去,哼了声:“受伤太重,抬不起来。”
“哦。”
本以为小姑娘没法子了,直到晏骜川感觉到一双柔荑扶住他的腰侧,柔嫩光滑的肌肤穿过他小腹的位置,犹如一股电流划过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嘶——”
少年略带沙哑的闷哼忽而响起,其中意味惹人遐想,宋枳软扫过他腹部的手也跟着顿了下。
气氛本是争锋,而今却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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