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是失忆了?”
宋枳软将昨日他高烧晕倒的事情简述后,整理衣襟下床穿鞋,故意隐去了昨夜他烧昏了头对她说的那些话,免得这小子更难堪。
“原来是我昏过去了。”
晏骜川瞧女子身上衣襟完整,模样也没什么很大的变化,暗暗松了口气。
“五公子如今感觉如何了?可还头昏?”
宋枳软今日腿脚已经好多了,虽然走起路来膝盖还有些疼,但完全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本公子底子这么好,当然没事了。”
晏骜川虽然这么说,但面色还是有些发白,宋枳软打量了一番后,直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手臂。
“我扶你出去,现在天亮了,咱们抓紧时间找路,免得天又黑了。”
“我哪儿这么弱了,不用你扶。”
晏骜川抽开手,维护自己的尊严,往前刚走两步,就趔趄了下,险些又栽倒在地。
显然就是还晕着。
宋枳软连忙上前搀扶,“昨日我腿疼,是五公子背着我才淋了雨生病,
如今在我面前不必逞强,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听到负责到底四个字,少年耳根子红了起来,瞟了眼宋枳软,低声哼了哼:“谁让你对我负责了。”
虽然嘴上还硬着,但手上到底是没推拒她的动作。
二人刚出行宫,只听马的一声嘶鸣。
“乌雅。”晏骜川惊讶出声。
行宫外,一匹通体雪白的乌骓马正兴奋地扬起马头,似是得意自己找到了主人。
宋枳软记得,晏骜川这次来余杭,的确将乌雅带过来了。
只不过这些时日都养在马房内,前几日比赛,她猜晏骜川而是为了公平起见,才没有直接骑乌雅。
“是谁放它出来的?”宋枳软好奇。
“应当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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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骜川略加思忖,“姐夫了解乌雅,知道乌雅聪慧,找得到我,所以才放出来寻我了。”
“那它应当也知道回去的路了?”她问。
“这是自然。”
晏骜川扬起唇,是得意,“乌雅最聪明了。”
像是听懂了主人的夸赞,乌雅竖起耳朵,摇着尾巴,鼻子发出短促、高昂的叫声。
“那咱们快回去吧。”
宋枳软对少年道:“我带你。”
“不行。”
晏骜川一听她这话,抬眉正色,“被你带着,我到时候在京城怎么混,
而且乌雅认主,性子烈,除了我,谁都骑不了。”
宋枳软闻言,走到白马跟前,轻声唤了下马儿的名字,“乌雅。”
乌雅听到女子柔音,好奇地抬起头来,盯着她的脸瞧,像是在认人。
宋枳软抬手,想要碰一碰马头,没想到刚伸到半空中,乌雅就自觉将脑袋低下来,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这是在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