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条巷子口虽算不上破旧,但称不上什么适合安居之处。
不过,江缨记得军械监的铁匠有一千余人,铁匠们日夜锻造兵器,每个月发下来的银钱不算太多,所以姚逊夫妇住在这?种地方并不奇怪。
巷子尽头之处,几个顽童朝着这?边跑过来,顽童们没?轻没?重的,玩心旺盛,并未注意到江缨怀了身孕。
幸好?贺重锦及时?上前,将江缨护在身后,然后,孩子们便注意到了这?个大哥哥投射过来的寒冷目光。
其?他的孩子们吓得跑开了,而年纪最小的女童仅有三岁,当?场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甚至一边哭一边喊着:“娘!我要找我娘!”
哭声刺耳,比磨刀的声音还要令人心烦,小孩子都是?这?样吵吗?
江缨深吸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对贺重锦道:“夫君,你吓到她?了。”
“我知晓。”他答,“显而易见了。”
常年在安静之处读书的江缨,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拉了拉贺重锦的衣袖:“哭得太厉害了,你去哄哄她?,让她?停下来别哭了。”
贺重锦:“……”
“快去。”
她?把贺重锦推到了小女孩跟前,自己则往后退了退,躲得远远的,在心里默默地为贺重锦鼓劲。
贺重锦无奈笑笑,随后帮小女孩掉捡起在地上的拨浪鼓:“对不住,这?拨浪鼓还给你,刚才的事,是?因为我夫人有了身孕。”
谁知,小女孩一把抢过拨浪鼓,啪地摔在了地上,张大嘴巴哭得更厉害了:“我要找我娘亲,找我娘亲!”
震耳欲聋的哭声,就?像是?一根根针刺入江缨的耳朵里,不单单是?这?小女孩,她?觉得她?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在最后,文钊去买了几根糖水棍,小女孩见有糖水棍儿?,这?才停止了哭闹。
贺重锦问文钊:“只?要买了糖水棍,就?能哄好?小孩子吗?”
“回?大人。”文钊道,“其?实也不是?绝对能,女童还好?,属下小时?候,旁人给的糖水棍,一根儿?哪能够?总之,这?小孩子的性格就?是?古怪。”
江缨沉默不语,她?只?觉得刚才的哭声仍旧在脑海里打转,像是?索命铃音一样。
这?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令江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倘若,孩童真的如此?吵闹,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还能安心地读书写字,练习八雅了吗?
而且她?方才听得清楚,那女童一哭,嘴里一直在喊着娘,如果女童的娘没?来,无人去哄,怕是?会哭上好?几个时?辰。
江缨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头大。
若她?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这?般吵闹,无论怎么哄都都哄不好?,假如她?的孩子大事小事都喊娘,这?该让她?怎么活?
活是?活不下去了,肯定会要了她?的命,她?不仅怕吵,兴许也不喜欢小孩子。
贺重锦注意到江缨的神色,关切问道:“缨缨,怎么了?”
“没?。”江缨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夫君,我们去找姚氏吧。”
贺重锦应当?是?喜欢的,江缨想,万不能被他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现下先去查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议论。
据文钊所说,姚逊家中有一妻一女,两口虽都过了五十,但女儿?姚小梅才只?有十岁,老来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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