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郡主抱着?胳膊,仍旧像以前那样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江缨,刚才的男子是谁?她叫你千绣,怎么?是你的化名吗?”
“……”江缨平静道,“昭阳郡主,你该向我解释为?何要来雪庐书院?”
“解释?本郡主和贺重锦定?了亲事,成亲之前,我自请去雪庐书院修习三年,三年后本郡主顺理成章地?成为?贺相府的正室夫人。”
短短几句话,让江缨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说着?,昭阳郡主一脸的不满:“江缨,这就是你做朋友的态度?”
江缨却道:“郡主不该解释吗?我们曾经是好友,现在郡主和贺重锦定?了亲事,我和贺重锦又是……”
说到后面,江缨说不下去了。
贺重锦这三个?字,放在嘴上?说不出口,放在心里又太沉重。
她不想再说了。
岂料,昭阳郡主上?前一步,一双美眸贴近,刨根问底道:“你和贺重锦什么?和离的夫妻?前郎君?贺岁安的爹娘?”
江缨:“……”
“江缨,你和贺重锦已经和离了,你心里还?惦念着?他?惦念着?我未成亲的郎婿?”
昭阳郡主想着?吓吓江缨,逼着?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谁知,江缨从容平静地?答:“昭阳郡主若是这么想,大?可以离开雪庐书院,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此话一出,直接将昭阳郡主与生俱来所带的气焰瞬间扑灭:“江缨,你。。。。。。”
“郡主并非我肚子里的蛔虫。”江缨道,“如果没有证据,郡主还?是慎言吧。”
望着?江缨的背影,昭阳郡主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了这么多?
江缨不想同昭阳郡主多言,欲要转身离去,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叫我江缨了,在雪庐书院里,我的名字是千绣。”
“好啊,江缨!你竟然?同本郡主无礼!”昭阳郡主气急败坏道,“你放心,本郡主和贺重锦成亲以后,肯定?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江缨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是吧?”昭阳郡主气得跺脚,“与你无关你就听清楚了,贺重锦的马车就停在山下,他要在明日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女子的脚步顷然?顿住,蓝色学子服下的手在隐隐发抖。
贺重锦果然?如她所料,来到了雪庐书院,贺岁安太小,承受不了北境的风雪,想必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贺岁安。。。。。。
她可以忘了贺重锦,忘了江家,忘了皇京之中发生的一切,在这里雪庐书院重新开始。
但血脉相连的贺岁安,自己能割舍吗?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本郡主赏给你个?顺水人情!你接好了!去不去见?由你!”
说完,昭阳郡主带着?怒火走了。
院门之外,遥遥台阶之下。
青年立在马车前已久,他一身黑色大?氅,墨发半披,抬眸望向雪庐书院,那月白色的建筑。
良久,贺重锦陷入了沉思。
缨缨会来见?自己吗?
*
回到学堂,江缨无心作画,手中的墨笔久久停顿在宣纸上?,晕染出大?片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