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淡蓝色裙衫,一张姣好恬静的面容,脑后盘着小巧的发髻,用红色珠簪插入固定。
贺重锦的画技其实不如何,只不过之前?总看江缨画,看着看着自己也掌握了些许门道,渐渐的,他原本那差强人意的画技提高了几分。
“爹爹。”小岁安抬头,“这就是我?的娘亲吗?”
“嗯。”
小岁安歪着脑袋:“可是,好像不如爹爹漂酿,不像蝴蝶仙女。”
他见过陛下表叔叔宫中的曲娘娘,还以?为娘亲会?和曲娘娘一样好看。
谁知,贺重锦却?摇了摇头:“岁安,人的美丑并非是这样看的。”
“嗯?听不懂。”
贺重锦垂下眼眸,在?看向自己孩子?的时候,眼底是无尽的温柔:“外?表的美丑,身份的高低,性格的残缺。。。。。。都不重要,只论善恶。”
他也曾轻贱过,猪狗不如过,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冰冷到毫无人味的寝宫,每日难以?下咽的糟糠,
善恶这个两个词,对?于三岁的小岁安来说,仍旧生僻。
贺重锦知晓他还不懂,于是摸了摸小岁安的头:“记住爹爹的话。”
“好,岁安,记住。”
“还有。。。。。。”阴鸷在?贺重锦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沉声开口,“万不得已时,不要让自己的手沾染鲜血。”
*
房间内。
小岁安趴在?塌上摆弄着两只布老虎,在?孩子?的脑海中,这两只布老虎正?在?撕咬,打?架,互斗。
“爹爹。”
小岁安唤着贺重锦,贺重锦出神地?望着西窗那常明的烛火,想到曾经自己握着江缨的手,一起窗烛共剪。
那时,他天真的想抚平她心里?所有的伤痕。
终究还是不能吗?
他拒绝太后,没有去雪庐书院与她重逢,她兴许也不会?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三年,江缨应该有了别人的孩子?,恐怕早就忘了他与贺岁安了。
婚书还在?,真正?的和离书也在?,他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他们没有和离。
但现在?,他是不是该放过她了?
留不住的。
“爹爹。。。。。。。”
见贺重锦久久不应声,贺岁安若有所感地?发现了他的伤心,将手里?的两只布老虎放下来。
爹爹,眼睛,红了,哭鼻子??
“岁安,如果爹爹与娘亲和离。”贺重锦望着小岁安,“你会?。。。。。。”
“和离是什么?”
小岁安想了一会?儿,一张嫩呼呼的小脸忽然变得扭曲,随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娘亲,死了。”
贺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