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出生起就被指定为白虎部落的下任领,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赞美、追捧和风光,何时这么仓惶窘迫过,犹如丧家之犬。
白炎扶着树干喘气,面色凶狠,眼里满是凶光和恨意。
白大虎!
温欣!
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恨恨地一拳砸在树上。
“你怎么不用头去撞呢?啊,抱歉,树多无辜啊,那边有块大石头,正适合你。”
笑意泠泠,宛若清脆莺啼的女子声音忽然出现在山林间,明明优美动听,却叫白炎全身肌肉都在一瞬间紧绷得如同石头。
他猛地转头,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穿着白裙的少女手里提着一盏精美的宫灯,悠然地坐在上面,犹如一轮悬挂在树梢。
白炎自然不认识宫灯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知道,眼前这一幕很美,圣洁空灵。
但他在惊艳过后却是浓浓的警惕和不安。
白炎咽了咽口水,五指紧紧抓着树干,“温、温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就怕白大虎带人来追杀他。
他也知道如果被抓回部落,他不会有命在。
温欣仿佛没看到他的紧张不安,微微一笑,带着悲悯人间的神性,“我身为神使,怎么能放任一个妖邪到处乱跑呢?”
听到“妖邪”两个字,白炎脸色都扭曲了,怒吼一声:“你明知道我不是妖邪。”
温欣一本正经地扯着兽神的旗帜胡说八道,“但白虎兽神说你是呢。”
白炎也不是傻子,指着她,“明明就是你在搞鬼。”
温欣:“哦?你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在这种莽荒时代,是要被打死的。
小金:“……”这是谁制定的规则,它怎么不知道?
白炎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暴跳如雷,“为什么?温欣,我哪儿得罪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温欣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开心呀。”
“你!”
“白炎,做人心里得有点数才好……抱歉,我忘了,你也不是人。”
白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大概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恨意和怒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好说。”
温欣轻笑一声,那笑容真的很美,清丽脱俗,是即便春日里百花盛放的美景都比不过的。
然而,白炎心里却冒着寒意,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明明眼前的雌性看似柔弱,但带给他的危机感却比大荒山里最凶残的猛兽还更可怕。
白炎觉得自己应该快点跑,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可惜,没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不好预感就成真了。
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红绳将他直接给捆住,而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温欣,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温欣提着灯,从树上翩然似仙地飞下来,白色的鞋子踩着潮湿的地面,步步生莲。
但白炎是一点心猿意马都不敢有,只觉得她如索命厉鬼,恐怖至极。
他蹭着地面不停地往后退,只想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一根棍子出现在温欣的手上,她嗓音柔和地呢喃,“我要干什么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啊!”
白炎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惊得在山林里栖息的鸟儿都扑腾地飞了出来。
他的右脚膝盖竟然被温欣硬生生地给砸碎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这次白炎的右手断了。
温欣掉了棍子,如同一个柔弱漂亮的仙子,干净得没有半点攻击性,前提是忽略她刚刚的狠劲。
“嘘,小声点,你吵到大家睡觉了,还是你想要引来野兽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