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日内,我团与敌交锋十一场,攻克小据点一座,摧毁炮楼七处……”
在独立团的营地里,李云龙犹如一位悠然自得的土财主,双腿盘坐在炕上,嘴里嚼着香脆的花生豆,耳畔回响着张大彪的战绩汇报。
摆脱了总指挥部警卫团的枷锁,独立团终于得以放手一搏,与日军痛痛快快地较量一番。
为了练兵,每场战斗的规模都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仅出动营连级别的兵力,以多打少,轻松应对。
“短短二十天,咱们消灭了日军一百一十七人,伪军一百五十二人,缴获的枪支弹药足够扩充两个连的装备。”张大彪汇报着,脸上洋溢着自豪。这些战果,在新一团时可是难以想象的收获。
团长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连几天都乐呵呵的。
团长还是那个团长,李云龙却已不是往昔的他。他瞥了张大彪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似乎在说:“这些缴获,我已经看不上眼了。”
张大彪心领神会,两百多条步枪、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对于现在的团长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这些火力,连突击队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
更令团长心生期待的是,上次那位陈顾问承诺要带来的轻重机枪、迫击炮等重型武器。一旦这些装备到位,独立团的战斗力将大幅提升。
在陈顾问的描述中,AK47不过是普通士兵的标配,真正的支援火力还得靠轻重机枪。想想AK47的威力,陈顾问带来的武器定不会差。
因此,李大团长看不上那些缴获的武器装备也就不足为奇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人都一样。
然而,距离上次与陈顾问分别已有一个月之久,他却迟迟未至。
不知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还能不能如约而至?张大彪创意提醒:“团长,咱们团的步枪战士,全员投身AK-47的练习。加上战场上的消耗,这一个多月,子弹库存告急啦!”
李云龙举杯又搁,一脸困惑:“子弹不够了?壳儿都送后勤了,张万和那家伙没给补货?”
八路军子弹紧俏,却不忘自力更生之道。
收集弹壳,重新装填,这活儿一直没停。
弹壳换子弹,损耗微乎其微,质量嘛,条件有限,将就着用!
张大彪苦着脸:“团长,张部长说咱团子弹用得猛,比其他团多了七八倍。火药也贵,就给咱按平均消耗批了点儿。”
这话听得李云龙火冒三丈,眼珠子一瞪,脏话脱口而出:
“张万和这驴肝肺的!还老乡呢,呸!肯定不是大别山人,山西土老财转世吧?这么抠!下次见面,我可不给面子了!”
张大彪默默旁观,团长这火药桶脾气,他早习惯了。嘴上过瘾,心里没事,张部长那儿不会有真麻烦。
这时,赵刚进门,一句玩笑化解紧张:“李团长,又谁惹你了?大门外就听见你咆哮了。老李,你是团长,得做榜样,老骂人可不好。战士们学你,这团还怎么带?”
赵政委一番话,李云龙头疼欲裂,额上青筋直跳。
张大彪见状不妙,生怕团长和政委杠上,气氛更加剑拔弩张。那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他急忙插话,言简意赅地向赵刚阐明了问题。
张大彪也替李云龙说了几句公道话:“政委,是张部长先失了规矩,团长才怒而斥之。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憋屈,真不能怪团长。”
后勤处直接归总指挥部管辖,张部长手握物资分配大权,那些带兵打仗的干部,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上次李云龙要手榴弹,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尽了花招,根本不敢硬碰硬。
如今吃了亏,难道连骂两句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赵刚换位思考,体会到了李云龙的难处,连忙道歉:“老李,是我错怪你了,向你诚挚道歉。”
道歉之余,他还不忘提醒:“不过,你即便是骂人,也得注意影响。这话要是传到张部长耳朵里,恐怕不太妙。”
前半句让李云龙心里舒服了不少,但后半句的说教又让他倔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