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会安港。
港口的人们一片繁忙与喧嚣,商船进进出出,搬运工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各国商人在街头巷尾谈论着生意。
“快看!那是战船!”
“一艘、两艘……”
会安港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事,这里的人们遇到了不明战船,第一时间不是逃跑,而是津津有味的彼此交谈着。
汉人舰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红色的旗帜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象征着他们的凶猛与残暴。
他们的战船高大而坚固,船身上装备着一门门黑色的大炮,炮口阴森森地指向会安港,仿佛随时准备将这座繁华的港口化为一片废墟。
这一天,战争的阴霾笼罩了整个港口。
汉人的使者是今年科举榜眼张玉,他乘坐小船,登上了会安港的土地。
人们纷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叽里咕噜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果然是一群蛮夷!张玉哼了一声,带着一群礼部给事、锦衣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很快来到了会安港城主府。
会安港城府伊阮大同带着一群官员将领,早就严阵以待,看到张玉,愤慨指着他质问道:“我安南一向臣服上国,年年进贡,敢问上使,何故犯我?”
“何故?”张玉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圣旨,说道:“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安南莫氏宗党多次侵犯明朝边境,杀边民数万!第二年(1607年),安南出动一千五百多人马,驾驶木船四十余艘,趁明朝不备,突入劫掠,杀边民数万,劫掠财货无数!崇祯二年……”
张玉说完,似乎出了一口闷气,笑道:“这些账,贵国认不认?”
阮大同与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硬着头皮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大明都灭亡了,再重提旧事就伤了两国和气了,本官备下美酒与礼物,请上官赏脸,咱们再讨论讨论。”
张玉嗤笑一声,摇头道:“阁下不必跟我来这套,本官清正廉洁,岂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今天来此,不过是宣告尔等罪状,识相的就退出会安城,否则必将屠尽尔等!”
“你……狂妄!!”阮大同指着张玉,欲择人而噬。
阮大同乃是会安城府伊,在安南阮氏中也非无名之辈,在会安城更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当着几百双眼睛,他怎能容忍他人如此不敬?
“这里现在还是我说的算!来人!将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阮大同指着张玉,愤恨道。
周围的安南武士面面相觑,竟是没人敢动,阮大同一愣,一旁的官员在他耳边轻声道:“城主大人,汉人的舰炮就架在会安港呢,杀了他,开战的罪名就会按在我们的身上,国王以及阮氏、黎氏都不会放过挑起战争的家伙的!”
“这……”阮大同冷汗直流,心里一阵后怕,点头道:“不错不错,本官不能放这个替罪羊!”
“呔!你们在鬼鬼祟祟的商量好了没?”张玉鼻孔朝天,见这群蛮夷学汉人穿着,还说着生硬的汉话,不禁生气,区区蛮夷之辈,也敢沐猴而冠,简直有辱斯文!
“你以为你穿上华衣,便是华人了?贱皮子!”
“啪!”
张玉拿出那副圣旨,往阮大同脸上一丢,当场砸的阮大同鼻孔流血,语气冰冷道:“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大汉的会安城港!”
“你……你敢拿东西砸我鼻子?”
阮大同目光痴呆,半会才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准备亲自上。
“大人,大人您别冲动!”
“以大局为重啊大人!”
一群安南官员死拉硬拽的,总算把阮大同控制住了,一个细心的官员还往后面招呼道:“来人呐,取毛巾来给城主大人擦擦鼻血!”
“我今日不杀你,现在就给我滚!”阮大同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着张玉,破口大骂道:“南安的会安港不会屈服!我们如果遭受入侵,誓必抵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