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安南自古便是蛮夷之地,蚊虫极多,中原之人若去了,便是不得病,也能热出一身痱子!
此次他从安南回来,便不准备再去了,想想也是,他一把年纪了,若是死在异国他乡,有何面目面对祖宗?
人老了,难免想着落叶归根,外面再好,也不如家乡好!
“何将军!”翁之琪从迎接队列中走了出来,远远便呼唤道。
“哟,原来是翁老弟,怎么是你来接我?”
“唉,你远在安南,怕是不知道,咱们大汉迁都了!”
“什么!?迁到哪儿了?”
翁之琪指着北方,笑而不语。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倒是回来的晚了!”何一德醒悟过来,轻声叹了口气。
南京多好,他是湖南人,沿着长江没多久就能到老家,可谓是再便捷不过了!
“老将军,这次回来述职,可还要回安南镇守!?”翁之琪好奇的问道。
“不了,何必胜回来后,我独自一人在安南,整日闲得无聊,便带兵攻克了升龙城两次,杀了点人,捡得了些财货!”
“咦,得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千万两左右,其中以玉石黄金居多!你也知道,安南人信佛,这些东西怕是积攒了千年了,被我一股脑的打包带回来了!”何一德面色坦然的说着,一边寻找自己的家人,许久不见自家乖孙子,他想念的紧!
“老将军不用找了,你家两个儿子,一个封了个礼部主事,一个入了军中当了百户,都已举家搬迁到北京了,不然你道为何是俺来接你!?”
“…………”
“如此,有劳玄倩了”(翁之琪,明末浙江人,武进士)
何一德感慨一会说道。
南京作为陪都,人口不下百万,两人回到翁府中小聚一次,何一德便匆匆离去。
翁之琪将其送离,才返回座位沉思道:“唔……莫不是真有大器晚成之说?”
他确实快憋屈死了,被天子下令守家,如今北伐成功,却仿佛忘了他一般,真是梦回吹角连营啊!
“夫君……”一个妇人带了两个丫鬟端着洗脸盆从后堂走了出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看咱们家的靴子作坊了吗。”翁之琪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腰子,一脸警惕。
“夜深了,工人们早就下值了,来人,给老爷洗脚……”
“唉,夫人,别急啊,咱们聊聊天可好…咱们家靴厂今日盈利几何……哎哟,轻点…”
在这隆武四年里,南京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许多工厂!
有些是皇家办的,如同棉衣厂,军靴厂,水泥厂……
更多的是商人们自掏腰包办的,如船厂,纸厂,纺织厂……
而东方的丝绸也好,瓷器也好,茶叶也罢,一旦运往西方,来回一趟便是数倍的利润!
人们都疯了!
海禁的解除,使得海运的红利不再是东南豪绅们的后花园,人们可以肆意的出海行商了!
今年光是东南一地的商税,便不下五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