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安下心来,声音轻快:“啊,我抓到你了。”
迟景渊的胸腔猛烈起伏着,那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倾泻而出,出口却是责怪的话:“笨蛋,你来干什么。”
“来陪你呀。”
“我……还需要陪?”某人嘴硬。
“嗯,你不需要,我需要。”容嫣握紧他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湿透了。
他……一定很恐惧吧。
可即便恐惧,他也没当懦夫,还是站得笔直,宛如青松。
下一刻,容嫣落入了怀抱之中。
他抱得有些紧,双手用了力,胸腔里似乎有压抑的东西,想要冲击而出。
这么些年了,只有她,只有她……
迟景渊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仿佛上瘾一般,他不停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眼角竟莫名其妙的湿润了。
“迟景渊,我快要呼吸不上了……”
他实在是抱得太紧了。
迟景渊连忙松了手,稳稳拉着她,在墙角慢慢坐下。
她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们画画的,其实很喜欢黑色。”
胸口的情绪还在澎湃着,黑夜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他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为什么。”
“因为黑色,包罗万象。”
“它和黄颜色混合,可以调配出蓝色;它和红颜色混合,可以调出紫色;许多颜色的调和都离不开它,人也无法离开它。”
“所以呢?”
“既然离不开,那就打败它。”
她一字一句,无比坚定:“不过就是一种颜色而已,又有何惧。”
迟景渊勾了勾唇角。
小家伙讲起道理来,倒是一套套的。
容嫣靠倒在他的肩上,开始打哈欠。
奇怪,刚刚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一点睡意也无,这会儿在这个黑不溜秋的破房子里,居然困意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