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卯初(5点),天色朦胧,广州城外。
“轰隆、轰隆、、”
炮火轰鸣,响彻云霄,西城外的西山上,大将潘忠的二炮营,2oo多门镇虏炮和灭虏炮,率先打响进攻的号角,轰击西城墙和城外的清军营寨。
“来人”
西城传来的炮声就圣旨将令,正在东城外的广国公贺九仪,早已准备多时,听到轰隆声后,沉着冷静的大声吼道:
“传令线国安将军,点火开炮,1oo门火炮,不要停歇,轰击东城墙”
“传令前营的艾承业将军,好生准备兵马重盾,后面的火炮一停,就给老子往上冲,往死里攻打城墙下的营寨”
“再传令常金印将军,注意下面的鸡翼城,一旦城西传来信号,马上挥兵攻打小东门”
“告诉常金印将军,机会就一次,最多半个时辰,要是拿不下来,就他妈的滚犊子,老子亲自带人杀上去”
“再传令魏豹和狄从仁将军,盯紧前营的艾将军和常将军,一旦形势有变,随时准备上前增援”
“最后,告诉那些统兵大将,谁他妈的要是敢掉链子,让本公在陛下面前没了脸面,那就滚回西城去,老子这里不收孬种废物”
这就是资历,老武夫贺九仪,身为前线唯一的大明国公,有这个资格统帅号令这帮战将。
下面的这些战将,资历太浅了,最厉害的也就是线国安,统兵几次的方面大将,但是出身不行,降将一个。
当然了,这帮战将倘若真的出问题了,老武夫贺九仪也不敢动刀子,毕竟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但是,他可以赶人啊,既然打仗不行,那就滚一边去,回到皇帝身边去,估计这辈子也完球了。
“来人”
炮声就是号令,土司将思绵站在大北门外,望着越秀山上巍峨的镇海楼,咽了咽苦水,钢牙一咬,脸色狠的大声吼道:
“传令思勇将军,点火开炮”
“再传令思猛将军,让他多准备重盾车,今天他的兵马打头阵”
“再来人,传令后营,拨付1千丁壮给思猛将军,告诉他,后面的炮声一停,就给老子往前冲”
“再告诉他,除非听到后阵的鸣金,否则要么死在上面,要么给老子把壕沟填平了,即便是死,也得死在阵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缅北思氏出身的思绵,也他妈的狠了。
他这个土司明协营,整编的比较早,在缅甸阿瓦城之战的时候,就被朱雍槺看中,整编成营了。
那时候的朱雍槺,还是大明监国,身边可用的战将较少,勉强填入了1oo多明军老卒子,十几个亲卫营的基层将校。
因此,思绵的这个土司明协营,独立性比较强,还有不少的缅北思氏土司将领,叔叔大伯和堂兄弟一堆。
那时候的思绵,看到整编后效果,还有一点沾沾自喜,但随着明军土司明协营的壮大,编制越来越多了,狼多肉少啊,战功不够分啊。
今天,机会难得啊,能从德钦纽亚和德钦内底兄弟的手中,抢到了攻机会,即便是堂兄,也得奋勇拼死杀敌。
“蹬蹬蹬”
此时此刻,广州城内的惠爱大街上,肇庆总兵许尔显脸色严峻,大步流星的冲进右都统府,找到平南王尚可喜,口气略微慌张的说道:
“启禀王爷”
“城外的明贼有异动,今天可能要攻城了”
“西山上的火炮,尤其猛烈,城东也现了大量的火炮,至少百门以上”
“城东、城西和城北,都有不少明贼从营寨里钻出来,正在壕沟后面列阵待战”
“特别是城西方向,明贼至少出动了2个营,五六千兵马,还有几千丁壮,应该是等炮击后,再大举攻城了”
这个肇庆总兵许尔显,在辽东的时候,就跟着尚可喜了,是天助兵的主要骨干份子。
这帮人,都是打了几十年老仗的老武夫,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了,城外的明军,听炮声就不对,太异常了,这是要攻城的节奏啊。
这种局势之下,由不得这帮武夫杀胚,胆颤心惊啊,犹如惊弓之鸟似的。
城外的明军,等了那么长时间,憋了那么久,这时候突然异动,肯定要来一波大的。
他们这帮人,没一个干净的,当年在辽东鹿岛的时候,反叛明军,清除异己,投降满清皇太极。
几十年来,跟着满清南征北战,屠戮了无数的明军,手上沾满了汉人的血浆,这要是被朱雍槺逮到,其下场可想而知了。
按照朱雍槺以往的战绩,对付大汉奸汉贼,砍头剁都是轻的,剥皮萱草,千刀万剐肯定少不了。
“哼”
坐在太师椅上的平南王尚可喜,此时正在享受早茶糕点,看到慌乱的许尔显,冷哼一声,很是不满的瞪了老部下一眼。
辽东苦寒之地出身的尚可喜,早年受尽了苦头,为了对抗崛起的后金,豪族尚家都快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