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智一走,王夫人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没了。
“这里只有你我,你可以不用装了。”
温容池低着头,“儿媳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从前你在闺中,干的那些龌龊事,我可都知道。温家那个主母碍着温家的面子不好抖搂出来,她也是心善,还护着你,让你好嫁人。”
“你要是托生到我手底下,出了这样的岔子,早死在荷塘里了,怎么会还活着?”
王夫人一边数落着,一边打量着温容池的表情,竟然平静无比,没有一丝波澜。
“我瞧你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会感恩的。”
“温夫人也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一片冰心碎成渣啊。遇上你,算她倒霉。”
“不过,你遇上我,也算是你倒霉。”
“来人!”
王夫人拍了拍手,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棕褐色的汤药上来,王夫人示意温容池,“把这碗汤药喝了。”
温容池见过堕胎药,她让青儿给那三个通房喝的,也是这种棕褐色的汤药,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了上来,“母亲,这是什么药?”
“这是调理身子的药。你既然进了王家,成了王家的儿媳,那就应该给王家诞育子嗣,喝了这药,把身子调理好,也好赶快生个嫡子出来。”
温容池颤抖着手,接过那碗药,哆哆嗦嗦地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王夫人失去了耐心,对着身后的丫鬟指了指,“去,她不会喝,你去教她该怎么喝。”
“是,”那丫鬟是跟着王夫人多年的老人,下手也十分地狠辣,上去就捏住了温容池的下巴,想要把药从温容池的手上拿过去。
温容池眼睛一转,手一抖,那碗药直接摔到了地上,瓷碗破碎,出刺耳的声音,碗里的汤药也撒了一地。
丫鬟被溅了一身药,连忙后退几步,脸上止不住的嫌弃。
“大胆!”王夫人怒从心生,拍案而起,“温容池!你竟然敢砸了婆母赐给你的药!”
那丫鬟见王夫人生了气,捏着温容池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竟敢惹夫人生气!”
温容池觉得这是奇耻大辱,竟然一个丫鬟都敢教训她了。
她刚想起身反抗,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使,“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王夫人一看,又有坏事生,心烦不止,“住口!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女使挨了训斥,连忙跪下,“夫人息怒。”说话间,她还看了一样温容池。
来人是王夫人派去伺候那几个有孕通房的女使之一,王夫人察觉情况不妙。
“容池,你先下去吧。”
温容池得了机会,当然愿意离开,只是她走得很慢,还想听一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她没见过这个女使,可是女使的脖子上长了一块儿褐色的胎记,她曾听青儿和她说过,知道这个女使是伺候通房的。
如此一来,温容池便明白,青儿得手了。
纵然王夫人察觉到她的肚子不对劲,可是王夫人既然能容许她大着肚子进王家的门,可见没有告诉王五智。
温容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夫人不告诉,但是她能肯定的是,既然王夫人不敢告诉王五智,那她就可以借着这一点保下肚子里的孩子。
王五智那三个通房的孩子没了,定然伤心欲绝,可是这个时候,她怀上了孩子,王五智自然会对她更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