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笑了。”
“奴才不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宫中巡视,这御花园景色秀美,奴才一时被吸引,这才多停留了一会儿。”
他故意加重了“皇上旨意”和“巡视”这两个词,暗示自己并非闲杂人等,而是奉命行事。
夏仁轩眉头微皱。
他自然知道赵庆话里的意思。
他上下打量了赵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哦?奉旨巡视?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皇上何时给了一个阉人如此大的权力?”
赵庆心中暗骂:这三皇子果然是个难缠的主!
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回三皇子的话,奴才也是承蒙皇上错爱,才得以担此重任。皇上体恤奴才,特许奴才可以随意出入后宫,为的就是让奴才能够更好地为皇上分忧。”
“随意出入后宫?”
夏仁轩语气中透着一丝阴阳怪气:“好大的口气!这后宫可是皇上和娘娘们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阉人来撒野了?”
赵庆知道夏仁轩这是在故意找茬,但他并不想与其正面冲突。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三皇子误会了。”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半点僭越之意。今日之事,还望三皇子明察!”
说着,他故意跪倒在地,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夏仁轩见他如此,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找不到理由继续作。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起来吧!这次就先饶了你!不过,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攀上了皇上就可以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
“奴才不敢!”
赵庆连忙磕头谢恩,心中却暗自冷笑。
你以为我想攀附皇上?若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待着!
夏仁轩见他服软,便不再多言,转身回到了宴席上。
赵庆目送对方离去。
这三皇子夏仁轩,简直比传闻中还要骄横跋扈,喜怒无常。
他正想着心事,忽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子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皆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赵庆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奴才见过……”
“不必多礼。”
“奴才赵庆,是陛下命令奴才负责宫中巡视的!”
赵庆想到方才三皇子咄咄逼人的样子,还不等对方开口询问,便赶忙解释起来。
闻言,那女子却是掩唇轻笑:“巡视?皇上还真是体恤你。”
赵庆听出她话中似有深意,却不敢妄自揣测,只得赔笑道:“娘娘说笑了,奴才不过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巡视,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你倒是机灵。”
那女子眼波流转,带着几分赞赏。
“本宫是贤妃,你以后若是在宫中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本宫便是。”
赵庆受宠若惊,连忙跪地谢恩:“奴才谢娘娘恩典!”
贤妃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又问道:“你方才说,是在御花园巡视?”
“是,奴才……”
赵庆想起三皇子,心中一凛,却又不好明说,只得含糊其辞道:“奴才其实只不过是随便走走,顺便欣赏一下这御花园的景色。”
“哦?”
贤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御花园的景色,的确是不错,尤其是那边的牡丹亭,更是赏花的绝佳去处。”
赵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精致的六角亭子掩映在花丛之中,景色宜人。
他心中一动,想起方才三皇子似乎就是从那边过来的,莫非……
贤妃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你可是想去那边看看?”
“奴才不敢!”
赵庆连忙低下头,“只是……奴才听说,那牡丹亭是先帝为纪念一位故人而建,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