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隐直接无视了烦人的衙役,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作答中。在草稿上写完答案后,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从考篮中拿出一个小锅,接着取出一小把米和一些青菜,吹燃火折子开始做饭。
考生们好歹还有个破破烂烂的号房挡雨,巡视的衙役们就只能顶着雨了。看到魏子隐的的号房中升起温暖的白烟,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某位衙役更是恨得牙痒痒。
简单地吃过饭,魏子隐又着手将草稿誊抄到了正式的答卷上。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转转手腕,满意地搁下笔。
夏季的暴雨总是来的快去的快,此时雨早已停了,但湿漉漉的号房坐着怎么也不舒服,不停有考生交卷离场。
见魏子隐答完试卷,某位衙役双眼又是一亮,眼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与阴毒。他快步走到魏子隐的号房前,就等着魏子隐将试卷交给他。
外面的路如此湿滑,他要是不小心一个摔跤将试卷弄脏了也没办法,不是吗?
可谁知魏子隐根本看都不看他,而是一展试卷,又从头开始检查起来。
“妈的!”衙役不由暗自骂娘,只能又踱步起来。
随着贡院内的考生越来越少,衙役的脚步也越来越急促。
终于,终场到了,贡院内敲响了铜锣,示意所有考生交卷离场。
魏子隐一直稳如泰山地坐着,直到其他所有人都交了试卷,才终于缓缓站起身收拾考篮。
衙役一喜,正要上前接过试卷,早已现不对劲的张学道迈步走了下来,伸手拦住衙役。
“无事,直接交给我吧,反正是最后一人了。”
衙役再如何心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学道亲自取了魏子隐的试卷,失去了最后毁掉他的考卷的机会。
走出贡院,其他四人早已等候多时。
唐钦风有些担忧地上前,见他神色无虞,这才放心地说:“既然魏贤弟出来了,那我们就走吧。”
徐广宣还是颇有几分识人的本事的,魏子隐扫了一眼,几人都是真心地关心他,尤其是唐钦风,温文尔雅的脸上一派忧色。
另一人孙悟好奇地问:“贤弟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依贤弟的才学看来,院试该是如探囊取物一般才对。”
另外两人也跟着打趣起来,“是啊,贤弟这般仔细耐心,让我等可怎么办?”
几人正说着闲话,跟着魏子隐一起最后一批出场的人中有人不爽了。
那人冷笑一声,“怪哉!最后一名都敢大放厥词了?我看榆庆省学子的质量是越来越低了。”他不胜感慨地叹息着,与他同行的人也都哄堂大笑起来。
孙悟脸色变了变,一片薄怒之色。不过魏子隐只觉得跟这种只会口舌之争的废物争辩是白白浪费时间,唐钦风则是君子本色,不欲与人相争。
于是五人都无视了旁人的嘲讽,回客栈等候放榜了。
这举动落在那嘲讽之人眼中,自然是被他们羞辱得落荒而逃了,因此他们更畅快地欢笑起来。
院试后的第五日,正是贡院放榜之日。
一大早,贡院前就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