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茗跟丹碧行走至尚仪局,正是秀女们修习音律之时,一个个莺莺燕燕,手持各种乐器,细心地听乐尚宫讲解音律。
对于紫茗,大都是好奇地打量一番,便规规矩矩的继续听讲。她们都深知尽本分,勿枉念,不求掌管四方,只求一生平平安安。
却也不免有些人可以找茬,煽风点火。
一名身着杏黄锦裙,镶以金丝细软勾勒的百花,身披银白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双金线鞋若隐若现,轻巧细腻,华贵典雅,眉若远黛,眉线细长犹如天工,一双勾魂丹凤眼微微含怒,梅瓣双唇嫣红微启道:“你是哪里的秀女?怎的如此面生,竟然迟到,自以为很尊贵吗?在这里谁又大的过我?”
说罢,眉毛一挑,睥睨着紫茗,怀抱中的额古琴竟也出嗡嗡的闷声。
她说罢,秀女们都静静的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一位身着淡粉色荷花抹胸裙的女子也应和道:“这里,朝凤姐姐都没迟到,你个寒碜的生面孔怎可迟到?”
“这丫头,当真是不把朝凤郡主你放在眼里,竟然也不向你问候。”一位绿衣少女杏眼含怒道。
……
确实,紫茗今天只是将头挽起,插一枚朴素的银簪,着一身淡紫色宫女群,若不是身形步姿优雅不似宫女,身边还带着恭恭敬敬的小丫头,她们还真看不出紫茗也是秀女。
紫茗淡然一笑,冲教授音律之事的乐尚宫道:“被贬回尚仪局的原紫妃前来报到,乐尚宫请多指教。”
朝凤冷哼一声,道:“原来竟是个被贬尚仪局的平民,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
“就是,那也不能将郡主您不放在眼里。”应喝声随时响起。
乐尚宫制止喧哗,道:“紫茗岁今日虽不是皇妃,却也曾侍奉过皇上,有些方面自然比你们知道的多。”
朝凤冷冷道:“比我们知道的多?哼,一个平民贱丫头罢了,她知道什么?她会琴棋书画吗?会诗词歌赋吗?会献舞迎合圣意吗?我只是听说她心肠歹毒,竟想谋害皇上最得宠的妃子,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贱民就是贱民,浑身上下有哪一块地方称得上大雅之谈?妄想凭这张脸蛋迷惑圣目,真是可笑不自量。”
“岂止可笑,更是可悲,既然被贬尚仪局,我们自然不能放过她,姐妹们说是不是呀?”绿衣女子嘲讽道。
“哎呀,杨颖姐姐,我们都是熟读圣贤书,犯得着跟这等贱民一般见识吗?”粉衣女子手持玉笛,含笑道。
“倒不是我们要与她一般见识,只不过是她太碍朝凤郡主的法眼,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哟。”杨颖也笑道。
……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紫茗可不是那么懦弱的人。
紫茗微微一笑,道:“朝凤郡主是不是?敢问你是哪里来的郡主?据我所知先皇可是只生过端阳这一位郡主的呀,据说还被赐婚北疆,不知道你这位朝凤郡主是从哪里出来的?我倒是不介意什么身份地位,总得让我知道您这位郡主是怎么一回事吧。”
朝凤郡主冷哼道:“本郡主乃是先皇御封唯一一位异性王左祥王左锦尘的独生女儿,被先皇赐姓朝,如此殊荣,你们平民百姓又岂会明白。”
说罢,朝凤郡主很是傲慢地斜睨着紫茗,却现紫茗只是微笑着,然后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做奸臣的女儿,紫茗真是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