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领着张傲天,走过了许多荒僻路径,张傲天有点奇怪,道:“这条路这么偏僻,不像是去内院吧!”
那丫鬟的声音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这本来就不是去内院的路,小姐也没让我领您去内院,而且我也没和您说过去内院,您也别把我当成红娘,您也不是张生……”
张傲天感觉很不舒服,说道:“我怎么不是张生,姓张的书生,不叫张生,难道还叫王生李生?”
那丫鬟道:“可是我们这里是雪府,不是崔府,小姐也不是莺莺,您要找莺莺的话,请换个地方。还有,我的名字叫鹦鹉,别叫错了。”
张傲天很不高兴,道:“你们小姐就是这么教你待客的么?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客人,还是……算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应该客客气气的和我讲话。”
鹦鹉道:“待客之道,是人人都会的,可是,客也分三六九等,高贵的客人,我用上宾之礼待他,卑贱的客人,我不把他打出去就是够客气的了。”
张傲天怒道:“你的名字真没取错,处处都在学你的主子讲话,可惜,学得还不像,你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和你主子学了三脚猫的皮毛功夫,便以为了得,脸生的漆黑,以为能漂亮点,可是白得让人感到气血两亏啊,什么样的客人算高贵?什么样的客人算卑贱,你有能力分辨么?”
张傲天的嘴上功夫,那是一流,尤其是在盛怒之
下,言语尖刻,辞锋犀利,的确很容易得罪人。
鹦鹉听得他这番抢白,也是火冒三丈,厉声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那最卑贱的客人,你是一只最大的癞蛤蟆!你想让我们小姐嫁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
张傲天不怒反笑,然后笑容一敛,冷冷道:“不错,我就是要娶你们小姐做夫人,你又能奈何?”
鹦鹉大声叫道:“你别妄想了,小姐是不会嫁给你的!”
张傲天淡淡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有我的办法,而且你们老爷都同意了,哪轮到你来反对?我还要加上一条,让鹦鹉作为陪嫁丫头,一起嫁过来,然后我就把你许配给我们府上八十二岁的老马夫,让你一嫁过去就当奶奶!”
鹦鹉大怒,冲前两步,猛然抬手,一掌对张傲天面上打去!
张傲天见她出手,已有应对之策,故意装做一脸惶恐,躲闪不及,口中惊叫。
鹦鹉正在得意中,只觉张傲天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带,不自主地就失去重心,向前方跌了出去!
要说她的武功,的确是小姐亲传,可是毫无实战经验,平时曾和家丁比试过,可是哪个敢和她较真?她几乎就认为,除了小姐再无对手了。
张傲天虽说由于不肯用功,功夫极不扎实,可是从七岁起便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所以,一招克敌。
突见发现不妙,原来鹦鹉摔出去的方向,正迎上假山,头部正冲一块
大石撞去。
张傲天连忙出手,飞身掠出,右臂伸出,右手一抓,已抓到鹦鹉的右脚,用力向后一拉。
鹦鹉的人倒飞而回,正撞到张傲天怀中,接着两人一起摔落于地。
张傲天倒是没什么,可是鹦鹉就惨了,摔在冷硬的地面上不说,张傲天还摔在她身上,张傲天本就生得高大魁梧,再加上一套盔甲,以及落下的冲力,几乎把她的骨头都要压散。
可是,虽然饱受皮肉之苦,鹦鹉心头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张傲天也没那么讨厌。
可是这种感觉只保留了一瞬间,因为这个时候张傲天说出了一句让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话。
究竟什么样的话,可以让一个人,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唉你们小姐选丫鬟可是真没质量,你的腰怎么跟个水缸似的,比小蛮的差远了。”
就是啊,小蛮的腰那是有曲线的,而鹦鹉的腰,却是上下一般粗的,主要原因就是鹦鹉太胖了,可是这本来就是人家的短处,你怎么可以……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所以,张傲天或许不知,他已经将这个雪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得罪了,这个丫头,不让他体无完肤,万劫不复,她就不是鹦鹉!
鹦鹉怒道:“下流!”
张傲天的人已站起身来,笑道:“究竟你要带我去哪儿?”
鹦鹉抬头看了看张傲天,见对方别说扶她起来了,就连拉她一把的意思都没有,心下更加恼怒,暗道
:“姓张的,我一定要你好看”口中冷冷道:“试剑坪,小姐在那里等着你呢。”
张傲天奇道:“去试剑坪做什么?难道请我去看剑舞?”
鹦鹉道:“您去了就自然知道了。”
张傲天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选择在试剑坪呢,小鼻涕虫又有什么用意呢?问道:“雪五叔也去么?”
鹦鹉道:“老爷去做什么?老爷根本不知道,那里只有小姐和百灵在。”
张傲天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单独约我见面!她是不是有很重要的话对我说?”
鹦鹉哼了一声,“也许是很重要,不过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好事!看你那副德行,简直就是人头猪脑,的确,堂堂的都司大人的衙内,比起什么高太尉家里的衙内,又能好到哪里去?”
张傲天对于吵架从来都是不肯服输的,口里道:“你可跟你们小姐学得真像,说话用鼻子不用嘴。你那嘴巴,除了吃饭没别的事情可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