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微笑道:“前辈,既然好色,又怎能说样样都好?”
秃顶老者冷笑道:“哪个少年不好色,哪个英雄不风流?更何况,总而言之,老夫一生,从不吃亏,他废了我的一个徒弟,老夫就要废了他的两个徒弟!”
张傲天舌若连珠,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前辈也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计较世俗之事?一个人若是无意中砍了另一个人一刀,另一个人若是非要还回这一刀,那样岂不是两个人都中了一刀,又有何好处可言?”
秃顶老者听他如此之说,转过脸来,很认真地看着张傲天。
张傲天继续道:“若是第一个人还要砍回这一刀,那么一来二去,岂非血流成河?那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结局如何,自然可想而知。若第二个人宽宏大度,不去计较,第一
个人必会感激万分,双方日后,两相交善,或许能成为至交,这个结局不比怨怨相报要好得多么?”
秃顶老者对他上下打量,口中道:“嗯,也有些道理。”
张傲天微微一笑,“前辈果然是一位明事理之人,晚辈也是佩服之至。”
秃顶老者仰天长笑,道:“哈哈好!杀徒之仇,老夫也就不再计较了。但老夫从来不习惯吃亏,你们两个的命,我是饶了,但须依我一件事。”
张傲天躬身道:“前辈请讲。”
秃顶老者道:“两个娃儿根骨不错,改投在老夫门下如何?龙老儿对武学的见解平平,只知水磨功夫,不及老夫的速成之法。”
张傲天还未答话,水寒烟已叫道:“看你的样子,邪里邪气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当我的师父?”
秃顶老者气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哼了一声,道:“小女娃儿不知天高地厚!就连你师父见了我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实在是缺乏管教!”
张傲天忙道:“小女孩儿年轻不懂事,实不足怪前辈大人大量,自是不会和她计较。在下这里还有问题向前辈请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秃顶老者哼了一声,“老夫三十年前便有天下第一刀的称号了,你这两个娃娃竟然不认得老夫,实在可笑!”
张傲天心道:“天下第一刀?没听说过,看来定非等闲之辈,这可如何是好?”再看剩余众人,个个都似有点
本事,只怕自己连其中一个都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这个秃顶老者应该是众人之首,如果要应对,自然得从他开始,于是道:“前辈三十年前刀法便是天下第一,三十年后,刀法自然更是已到化境了。”
秃顶老者哼了一声,不做理会,不过脸倒是仰得更高了。
不过张傲天说得这番话,对他来说,还是十分中听的,就是啊,谁不喜欢听奉承话呢?
张傲天满脸堆笑,说道:“晚辈能有机会见到前辈,实属三生有幸,既然如此……这个机会不应该错过,自然要向前辈学习学习了。”
他有意说成“学习”,因为若说成“请教”或者“讨教”,那都是要动手的意思了。
秃顶老者满意地笑了笑,道:“学习?很好,老夫喜欢虚心的孩子,只是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张傲天微笑道:“既然如此,晚辈就献丑了,前辈,外面请……”然后微微躬身,右手高抬,指向大厅门外。
秃顶老者呵呵一笑,“好,那老夫就看看,你到底要献什么丑!”大咧咧地走出门外。
张傲天等众人都跟随在他后面,走了出去,水寒烟心中疑惑,小师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一行人来到室外,在小树林边站定,张傲天笑道:“前辈,晚辈献丑了,不过晚辈的本领低微,望前辈不要见笑。”
秃顶老者哼了一声,道:“一个人纵然真的本领低微
,但是还可以意识到自己本领低微,至少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老夫不会笑你。”
张傲天微微一笑,人已飞身而起,在一株大白杨上连点数下,已有数枚叶子飘落而下,而他的人也在半空中急坠而下,长剑出鞘,挥臂一扫,长剑过处,一片绿叶已经被斩为三截。
秃顶老者轻蔑地一笑,“小子,这是何意?”
张傲天道:“这是晚辈练习的一种剑法,但难有进益,所以想请前辈教我。”
秃顶老者冷笑道:“这种砍法,老夫闭着眼睛都易如反掌。”
张傲天道:“这是晚辈三年前的功力,就在一年前,晚辈又有进益。”右脚在地上一震,数片落叶飞起,张傲天又是一剑挥出,在剑与叶子接触的瞬间又是手腕一振,已将一片绿叶斩成均匀的五截!
他这一招,说是一剑,其实是利用手腕的震动,在一瞬间挥出四剑,四剑在瞬间内全砍在落叶之上,将落叶砍成五截。
众人喝起彩来,因为张傲天刚才那一剑双斩,在众人眼中,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这一招一剑四斩,在座的人就都有些吃惊了。
即便是一个剑术好手,也不易做到这一点。
秃顶老者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这就很了不起了么?”
张傲天道:“只要前辈在斩叶这一点上超过晚辈,晚辈就改投在前辈门下,如若不能,斗胆请前辈离开天池,并原谅晚辈招待不周之过
。”
秃顶老者冷哼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你且看好了”已从腰间抖出一柄缅刀来。
“且慢”张傲天道:“前辈是否已经答应?”
秃顶老者又哼了一声,“老夫难道还会赖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