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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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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黎未眯了眯眼睛,果然,这个小娘子,知道许多。

李乐知轻描淡写的说:“我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你最好是。”李黎未见她这样浑说,也知道现下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将竹片轻轻放入她的手中,说:“掺和这些事情,很危险。”

李乐知将竹片收到袖子里,笑着说:“我早已身在局中。”

出宫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干燥的道路被雨滴激起薄薄的尘土,在人车经过的时候,混杂着湿润的气味,从竹帘的缝隙里漏进来。

等到李乐知去到太学书阁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些,雨滴急促的落在屋檐上,而后随着莲花雨链层层落下,最终汇入青石板侧面的沟渠之中。

李乐知将书阁二楼敞开的窗户关上,避免湿气进来。

太学的学宫与校舍之间有七间书阁,以北斗七星之势,落在草木与假山之间,每座书阁仅有三层最上层的空阁楼用作防潮防水,大部分的书放在二层,一层多为书案和文房四宝,用作抄书论学。

这间是编号玉衡的书阁,主要收藏风物舆地相关的书籍,平日少有人来,李乐知在这里约了霍岁安见面。

还有五日就要祭天了,他们需要抓紧时间。

就在李乐知因为窗外规律的雨声,和书阁中清淡的熏香昏昏欲睡的时候,木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影渐渐显露。

她方在书案后坐直身子,便见一个久违的身影立在了身前。

“……知知。”慕容濯站在案前,像是巨大的山岳,将影子投到少女瘦小的身躯之上,将她罩在黑暗之中。

“慕容郎君。”李乐知面色不变,轻声寒暄道,“许久未见了。”

“不,我们常常见。”慕容濯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石绿色的穿花纹衣摆散落在木头地板上,像是被雨水打乱的湖面,泛起层迭的涟漪。

这位眉目俊美的玉郎用温柔缱绻的声音说:“我每夜都能在梦中见你。”

“这话可太唐突了。”李乐知对于他深情的目光视而不见,“我只是个未经人事的豆蔻少女,心中把你当成兄长般看待,没有别的心思。”

“知知真是会说谎。”慕容濯平直的嘴角泛起笑意,眼底一片冰冷,“你是不是很得意,只是略施手段,就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我于股掌之间?”

“我当你是扰人的貍奴,却不想是狡猾的狐貍。”他贪婪的以眼神描摹着李乐知的眉眼,隐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动,极力克制自己伸手的欲望。

他要冷静,要淡定,这个小狐貍太会算计人心了,如果在她面前露出迫切的样子,便是落了下风,将自己的弱点双手奉上。

她届时就会得意洋洋的将自己的真心再次踩在脚下。

“这几日你频繁出入太学与皇城,与裴朔等人见面,是在谋划什么吗?”慕容濯说话的时候观察着李乐知的神情,这个精明的小娘子,脸色毫无端倪。

“你们在监视我?”李乐知反问。

“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有何好监视的?”慕容濯温和的说,“只是你总归是我慕容家的女郎,哥哥怕你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总是要看顾你些。”

“说不定你才是最大的危险。”李乐知看着慕容濯说,“哥哥,离我远一点。”

“为何?”慕容濯听到与拒绝无异的话,心中隐隐愤怒,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薄唇微抿。

“因为你会死……不然就是我会死。”李乐知说着残忍的话,可是眼中没有憎恶或仇恨,反而有一种平静的怜悯,“你心里清楚,亲近你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为何这样说。”慕容濯微微后仰,这样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莫名的戒备起来。

“你的母亲谢白英谢夫人,是怎么死的?”李乐知忽然问。

“我母亲是重病而亡。”慕容濯好笑的看着李乐知说,“你难道是想说什么我是不祥之人吗?母亲素来身体就不好,在我六岁那年亡故了。”

“谎话说的太久,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李乐知忽然站起来,朝着慕容濯猛的扑过去。

慕容濯原本是想躲过去的,可是又舍不得,这样的亲近在梦中已经出现了千万次,他实在是太想将她拥在怀里了。

此刻周围的雨声都变得模糊,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少女从高楼坠下,如同蝴蝶般,落在他的掌心。

当时他没有细品,而后夜夜梦回,只是再也体味不到当时的惊鸿艳影,此时美梦成真,他不由自主的将手臂张开。

但这次李乐知没有带着笑意撒娇,而是以食指点在他的眉心。

一股莫名的力量,贯穿他的神志,唤起了深处的记忆。

“濯儿,濯儿。”温柔的女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条濯是谨,惟寅惟清。祗芳柔嘉,享兹我诚。”

“濯之一字,清澈明理,温柔庄重,唯愿我儿襟怀坦白,万事顺心。”谢白英是陵南谢家的娘子,这个在百年丘墟之中几乎覆灭的家族,所有的男儿都死于抵抗北蛮南下的战事。

陵南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又是水路枢纽,百年间繁茂富饶,扎根在此的谢家以诗书传家,虽为世族,却心怀百姓,建桥修路,布施行善,甚至开设学堂,让族里饱读诗书的郎君们教人读书写字。

乱世来临时,谢氏族人站出来,以一己之力游走于各方势力之中,只为消弭战祸,护全陵南,重现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

然而这样的理想太过宏大,也太过残酷,在太恒帝统一天下的时候,谢家已经死的只剩伶仃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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