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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进来之前,陛下已经与我和两位殿下说明了重写诏书之事。”容予平静的说,他看着李舞阳,“公主、殿下,你们听到陛下亲口说此事,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李玄盛抿了抿嘴,刚要说话,李舞阳却忽然抬手,制止了他。
只因她脑中的系统说:【陈廷玉的圣旨上写的是李玄盛的名字,站他那一边。】
重生女帝49
太学内一触即发,太学外急转直下,原本士气高涨的叛军忽然乱成一团,只因为那些火油罐怎么也点不燃,但是掉下去的火星,却将整辆木车都点燃了。
这样的木车一共四架,每架上面有十来个火油罐,足以将太学并不宽敞的门楼全部点燃了,可是此时车子还在叛军阵中,忽然燃起熊熊大火,挤挤攘攘士兵乱了起来。
太学前的空地不大,周围都是坊市街道的土墙,避无可避,长孙穹连忙指挥着士兵直接用长戟抵着着火的木车往前,推到太学门楼的前方。
只可惜太学周围有个三四丈宽的护城河,此时吊桥被升了起来,木车有的在河边停下,有的落入河中,残存的火油浮在水面上,依旧燃烧着。
一条火路隔在了两军之间。
这下好了,攻不进来,也冲不出去。
“公子,怎么办?”长孙穹有些焦急的问,方才的火让他□□的马有些焦躁的踱步,正如他自己的心情一般。
这太学久攻不下,时间越长,变数越大。
“废物。”慕容濯看着城墙上的众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他思忖片刻抬手说,“我们先撤。”
霍英隔着火焰和浓烟,看到慕容濯的手势:“不好,他们要撤了,此时城外交战尚未结束,他此时出城,对衡儿不利!”
“父亲!我领一队人杀出去!”霍岁安提着剑正要下去,被霍英一把薅住后脖领。
“蠢货!哪有人愿意和你杀出去!”霍英恨铁不成钢的骂,“这下面都是火,你要怎么杀出去?”
“可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霍岁安焦急的说,“你方才也说了,他如果去城外,那大哥就危险了!”
“别担心,我有法子。”李乐知刚张嘴,霍英就忽然凑过来。
这人高马大的霍将军,穿着官服外面套着临时寻来的轻甲,整个人犹如一头硕大的黑熊,看这架势,像是要猛的扑一只娇小的兔子。
李黎未都吓一跳,差点要出手了。
只听得霍将军殷勤的说:“公主算无遗策决胜千里,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老夫真是佩服的很,天雷说来就来,火油罐说没就没,不知道接下来公主还有何计策!我老霍必定赴汤蹈海冲锋陷阵!”
霍岁安:……他敢说,他老爹这辈子会的成语都用在这了。
“……也没到这个份上。”李乐知忍不住往后避了避,“那火油罐我确实是没想到,也可能是有人暗中相助,才没让慕容濯得逞。”
“不过不用担心,我确实是有后手的。”她看着李黎未说,“徐麟呢?他是不是要到了?”
李黎未听她这样说,抬手放出个信号,咻的一声在空中炸开。
下方正准备撤军的慕容濯也看到了这个信号弹,他猛然回头,只见通往城门的街道两侧,忽然竖起了旌旗。
青白麒麟旗,上面写着大大的“徐”字。
是武宁徐广平的军队,可是他人在武宁,能够在这里立起军旗,率队的必然是他的亲儿子,徐麟。
“是徐大哥!”霍岁安在门楼上远望欢呼,“我就说徐大哥说去搬救兵,怎么还没有到!来的刚刚好!”
见到下方慕容濯率领的叛军快速撤退,霍英也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定睛看去,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徐麟率领是可是他武宁军!?这武宁军怎么会在京城附近出现!?”霍英眉头紧锁,“武宁来京城关隘重重,没有个十天半月无法抵达,他难道会未卜先知?”
“当然不是。”李乐知说,“这武宁军早就候在京城周围了。”
霍英严肃的看过来:“这是为何?公主恕罪,老夫负责守卫京城,这北疆军擅离职守,我不得不问个清楚。”
“因为李黎未也等着浑水摸鱼,争一争皇位呢。”李乐知拍拍李黎未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揭他老底,“他几个月前奉召入京,想来是察觉到了慕容皇后的异常,猜测京城会有一番动荡。”
“于是他暗中联络武宁,让徐麟领人暗中行军至京城附近的郡县安顿,而后在我向他求助的时候,将计就计让徐麟受我支使,正好给他机会出城调度这队士兵。”
李乐知早就知道李黎未这样的安排,上一世也是因为这队奇兵,他们才能在慕容濯于皇宫埋伏刺杀永平帝后,快速的反击。
在今日之前,李黎未虽然没有透露,但李乐知已经猜到他踏入京城之时,就做好了搅混水的准备。
徐麟与他入太学不是偶然,他掺合进五仙馆的事情也不是偶然,永平帝昏迷之后,他摄政理事更不是偶然。
什么也不问,便将信物给到李乐知,让她去支使徐麟,一部分是对李乐知的信任,另一部分,也算是顺水推舟了。
原本这是他秘密筹谋,只是李黎未恢复了记忆,李乐知就不用顾忌这些了。
“汝阳王殿下也要谋反?”霍英沉声问,他缓缓后退,手已经放在剑柄上了。
“不敢。”李黎未淡然回复,“现在应该是谋不上了,方才陛下遇刺,想必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徐麟已经去解决慕容濯了,霍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入内回禀,也好看看陛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