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食肆打烊。
李耘阳所在的卧房内,杨掌柜拿着一本千字文,高声朗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
李耘阳越听越觉着,这文章好似是前世的那篇千字文,不过自己上辈子也没学过千字文,只是对这开篇三句有点印象。
想不明白,李耘阳干脆就不想了,拿过自己做的羽毛笔,还有那一小团自制松烟墨团,把松烟墨团粘上些水,在桌上研磨出一小片墨水。
接着用羽毛杆粘上墨汁,用很是潦草的字母,给这篇千字文每行字的中间空白处注上拼音。
正朗诵千字文的杨掌柜,疑惑不解的看着李耘阳在书本上书写着什么。
俯身靠近察看,却见自己刚刚读过的篇段,每行字后面都画上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小友,你这是写的啥?这书籍如此珍贵,你怎可乱写乱画?”杨掌柜见李耘阳书写的潦草拼音字母,自己根本看不懂。有些生气的问责。
“杨掌柜,我这是把你读过的篇段,都标记上能看懂的符号,没有乱写乱画。”李耘阳停下书写的笔解释道。
“哦?此话当真?那你来把老夫刚刚朗诵的篇段,朗诵一遍。”杨掌柜有些惊疑的把李耘阳书写字母的书,拿起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可最终还是看不懂,便让李耘阳读一遍,以辨真伪。
“好。”李耘阳把书籍拿回,便开始了诵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
“先停下,你看这个字怎么读?”杨掌柜见李耘阳真的可以朗诵,便叫停了朗诵,在备注了字母的篇章中随意挑选字,让李耘阳念出字名。
“这个字念‘列’。”李耘阳立马读出了字名。
“这个字念啥?”
“念‘盈’。”
“这个呢?”
“念‘往’。”
……
杨掌柜几乎把所有字都打乱了,让李耘阳念了一遍。
一脸迷惑的杨掌柜,又把李耘阳备注的字母拿过来再次研读了一遍,结果还是啥也没看出来。
“真是奇了,小友还真是个奇才!”杨掌柜再次把书籍递还给李耘阳,不禁感叹道。
他哪里知道,李耘阳那连体潦草拼音,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能认出。
“如此,那老夫继续朗诵,小友你且记一下。”杨掌柜心里有些发苦,看来想把李耘阳留下几个月是做不到了。不过却也没有,行那小人之举。
一千字的‘千字文’连读带写,用了约半个时辰。
“小友,今夜已深,就学到这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学习百家姓,你也早些睡吧。”杨掌柜捂嘴打了个哈欠,对李耘阳说道。
“嗯,今夜劳烦杨掌柜了。你先回去睡,我得先去洗洗。”李耘阳耸动鼻子,闻了闻身上的油烟味,很是嫌弃的说道。
“哈哈,好,你且去洗洗,老夫这就回去歇息了。”杨掌柜笑了笑,背着双手离开了李耘阳的客卧。
李耘阳见杨掌柜离开,起身跟着送到门外,此时天色早已黑透,杨掌柜借着月光去上了二楼阶梯。
李耘阳走到院里舒展筋骨,身体活动开后,就在院里打起了八极拳。
院里李耘阳身形矫健,闪转腾挪间一招一式打的虎虎生风,偶有出拳踢腿而发出道道闷雷声。
院里打拳的动静没人见到,也没人听到。住店之人多是店里伙计,以及主厨庞师傅,他们劳累了一天,早已沉沉的睡去。
李耘阳练武练的浑身是汗水,这才结束练武,去后厨打了些热水,提到院里兑了些凉水便冲洗起身体来。
顺道把衣服洗了洗,拧干水份晾到了院里。
李耘阳光溜溜的回到屋里,进入客卧关好门窗,接着双手杵地,倒立练起了二指禅功。
不知练了多久,李耘阳穿上衣物,上床倒头就睡,只是片刻便沉沉睡去。
……
李家村,李大山夫妇躺在床上,李氏面露担忧神色道:“也不知小阳,在镇上住的习不习惯?”
“嗐,娘子,这你就想多了,小阳住的那个卧室可是砖木建的,那真是建的高大又宽敞,连地面都是一块块青砖铺就,那床榻更是雕刻有山水花木,住着别提多舒服了。”李大山说起这个,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带困的,与身旁的妻子李氏绘声绘色的诉说着。
“说的好似你住过似的,再说了,外面哪有家里睡的踏实。”李氏白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丈夫,诉说道。
“嘿嘿,那倒是,不过小阳也不是一般小孩啊!村里的那帮长辈们,哪个不说咱家小阳最有本事。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把那群小辈全托付给小阳。”李大山与妻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