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不远处的三人同时叫道。
这时狗熊的两只爪子已经搭在李七月的双肩上,狗熊前俯,大半体重压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双肩如挑千重山,身上骨节儿发出咯咯响声,眼看他就被狗熊双爪拍实。
先前还想到过那家传迷踪步,没想到这时竟然要用上,他连犹豫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左右手分别从腰带上拔出两把鹿角刀,身形一挫,便闪身不见,耳边传来一阵几乎震破耳膜的嗡鸣声,身上的骨节儿如被生生错位一般,锐痛如割,头脑中一紧,眼前一黑,便神志不清栽倒在地,在昏迷前他清楚地看到一对鹿角刀分别刺在狗熊的左右眼中,深至刀柄。
当他睁眼时,发现身边亮有如豆油灯,四周黑乎乎的,他想动一动身子,发现全身酸痛难当,几乎不能动弹。惊骇之下,他尝试动了一下小拇指,尽管十指连心痛,但还算是能忍受,一炷香后,他又动了一下小拇指,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放亮,他终于将十指全部动了一遍,而他全身几乎浸在湿冷的汗水里。
这时柴门“咯吱”响了一声,李七月艰难地将头转向门口,见到推门而入的是三师姐薛琴,他欲开口说话,但他张嘴时,发现嘴
巴张不大,根本说不了话。
薛琴见他眼睛骨碌碌地转,惊喜道:“小师弟,你竟然醒来了?”
盏茶后,李大可、何全友、薛琴三人挤在李七月的小屋里。
又三个月后,初夏,李七月终于下床走路,虽说是蹒跚如孩童学步,但此时完全可以自理,此时他正在竹林里打坐冥想,记有羊皮秘笈的羊皮被他搁在大腿上。尽管自从醒来后稍能动弹,他就抓紧时间琢磨羊皮秘笈,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他觉得自己半点儿进步也没有,任督二脉亦没有打通。他知道自己连羊皮秘笈的皮毛都没弄明白,要有进展,谈何容易?
何全友跑来道:“小师弟,师父回来了,让我们一起去见他。”
穆天仁依旧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便让大家依次见他,当轮到李七月时,他哆嗦着两腿硬着头皮进屋。
还未等穆天仁开口,他忐忑道:“师父,弟子愚钝无能,弟子修行未有寸进,请师父责罚。”
穆天仁颔首笑道:“这在为师意料之中,你倒不必自责太甚,但小小年纪便有这番心性,实是难得。年前你们猎熊遇险时,你曾使出一招功夫,竟然从熊掌下死里逃生,可是事实?”
李七月如实俱告,并将迷踪步的优劣之处详细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家传武功,修行但又所小成,平常世俗武功便不放在眼里,即使对面千军万马,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便灰飞烟灭的蝼蚁
而已,不练也罢,白白浪费时间。你迷踪步能使出七个残影,也非同小觑,不是平常花拳绣腿,若是加以修习,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若是出其不意使出来,亦能使高阶手忙脚乱。可惜这俗世武功耗费真元实在厉害,还要有强横的身体,何况我们修行者并不重视身体皮囊修行,即使为师我这般修为,也只能偶尔试一试,否则真元亏损厉害,可以使自身修为跌落。七月,你能侥幸活下来,算你命大,亦是天意,以后切莫再使出这迷踪步。”
“是,弟子以后定当小心!”
穆天仁伸手搭在他的腕脉上,一股细如发丝的暖流从他的腕脉如蚂蚁一般在他经脉之中行走,经脉内传来隐隐的麻痛感觉,大约盏茶时间,穆天仁抬手离开他的腕脉,心满意足地笑道:“七月,没想到你的修为进展远超为师预料,若是持之以恒,不出一年时间,可以超过他们三人。”
李七月惊讶道:“弟子不明白,弟子并没有感觉自己有所进步啊。”
“嗯,你按照先前所练的法子继续修习便可,不出我所料,一年后,为师给你下一章秘笈。”说完,穆天仁扔给他两瓶丹药,李七月看也没看收在怀中。
临离开前,李七月到底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师父,什么叫真元?”
“哦,你还是自己去体会吧。”
三天后,穆天仁又离开齐云谷。
李七月翻看所有的书籍,都
没有发现“真元”两字,因为穆天仁一再交待师门内不得讨论修行事宜,心中想既然师父交待,肯定有道理的,于是他郁闷地放弃。
六个月后,他终于将羊皮秘笈上的内容弄清楚得七七八八,肚脐下丹田所在明显有一团疑似为气的东西存在,同时他可以尝试将这一股气抽取成丝一般游走身体每一条经脉,可惜每遇任督二脉时这股气都阻滞南前,若是强行施为,便如烧红的通条贯穿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