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呵呵笑了几声:“那你等着吧,这可是投胎榜中最热门的选项,你等个几百年就轮到你了。”
男孩:“……”
他犹豫地问:“那我继续投胎当人吧。”
“哟,你这语气还挺勉强?本阴差也不瞒你小屁孩,投胎当人得等更久,现在上面活人都不乐意生了。”
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阴差:“也要等几百年?”但是他想了想,感觉地府除了阴森点,如果不用受罚,等上几百年也不是不行。
不过以后他没人上供的话,是不是还得打工养活自己?
他将疑问说出后,阴差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哈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要是成年鬼需要自己打工搬砖,但你这个年纪,咱们地府有儿童扶持政策,你去上学就行啦!地府也在培养新一代人才呢,哈哈哈!”
男孩:“……”
不是吧?都死了还要上学啊?
男孩两眼一黑,感觉未来的日子已经没有盼头了。
男孩一步三挪前往判官殿,另一边的男鬼和男孩舅舅也被阴差带去鞭刑的房间和油锅受罚的殿内。
两处挨得不远,男鬼和男孩舅舅被拖往不同房间时,都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但男鬼被阴差推到鞭刑房间后,脸上的气势汹汹立刻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只恨男孩舅舅一个鬼,对于自己会受罚也心知肚明,他不怨恨地府的规矩,也不仇恨即将抽他的鬼,只想着赶快受完刑罚以后重新做鬼。
鞭刑的房间冷酷而压抑,地面和墙壁都是冷冰冰的金属颜色,这里有灯光,但灯光十分昏暗,照在墙面上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色泽,男鬼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男鬼被带到其中一间房间,房间没有窗户,封闭的环境就算没有刑罚也足以逼疯一个人,更何况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栏杆,上面虽然没有绳索,但是有若隐若现的鬼气能将鬼的双腿双手都牢牢束缚住。
男鬼看着架子上的斑斑血迹,眼皮狂抽。
他胸口浮现出一股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一屁股坐在地上,丧着脸大哭起来。
其实他也有点不服,在他心里,他只是报仇而已,像是男孩舅舅那种人,活着只会害更多的人,死了才好!但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他也知道不管什么原因,做错就是做错了,要都像他这样做,以后阳间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鬼杀人。
孟馨爸爸面无表情飘了进来,他手上拿着鞭子,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鬼,不过这个鬼把脑袋垂在胸前没敢抬头。
男鬼看到这两个鬼,止住哭泣,脸上挂着血泪被两个鬼捆在架子上。
孟馨爸爸高抬起手,男鬼闭上了眼睛,浑身抖如筛糠。
他没看到的是,跟在孟馨爸爸身后的齐雨彤爸爸也同样抖如筛糠,然后出一道惨叫声。
男鬼等了半天没等到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加上旁边还传来其他鬼的叫声,他悄咪咪睁开眼睛打量着房间里的鬼,他这一看之下不由瞪圆了眼睛,那个鬼没抽他!抽的是另外一个——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男鬼由衷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被阴差带到油锅的男孩舅舅没这么好运了,和鞭刑房间的冷冰冰不同,油锅的大殿格外炙热,还没走进去他就感觉自己快被熔化了,而比高温更可怕的是,他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痛苦哀嚎声。
这声音凄厉无比,听得他头皮炸开,竟然转身就想跑。
但他身后的阴差可不是吃素的,锁魂链缠在他脖子上,直接推开大门把他丢进油锅中。
男孩舅舅顿时出凄惨至极的痛呼声,皮肉被烫得皮开肉绽,并且这疼痛不只是皮肉之苦,连骨头和灵魂都痛得难以忍受。
他惨白的脸被炸得通红,双手拼命想扒住油锅逃出去,但锅边的温度更高,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这些鬼逃跑,他的手在触碰铁锅边缘就被烫得只剩下骨头,高温的热油烫着他的骨头,让他身体乃至灵魂都痛苦不堪。
他这个油锅当中不止他一个人,后面还翻滚着半死不活随着热油起伏的恶鬼,但是男孩舅舅太疼了,他疼到恨不得魂飞魄散,压根没心情去看锅友。
他在锅里被翻来覆去不知道炸了多久,身上的骨头都炸黑了,在痛晕了好几次后,他终于后悔了,早知道死后还会有地府在等着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做那些坏事啊!
锅里的热油一直烧到天黑,然后暂停五分钟,让他们的皮肉生长出来再继续下一轮的痛苦,这种快修复是刑罚中特有的,专门用来折磨生前做了无数坏事的恶鬼。
男孩舅舅现在浑身上下就是一副骨头架子,他想到血肉重新长出来还要再经历一遍□□的折磨就忍不住痛哭流涕。
虽然是“休息”时间,但是殿内一片死寂,每个鬼都疼得要死要活,没一个鬼有力气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