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我像他这般年纪早已过了县试,他大伯都中秀才了,他如今却连四书五经都没读通。”
林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就知道,每次只要遇到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夫君都会发火。
刚刚在静心堂时她见夫君对四丫头不闻不问还以为夫君不在乎了,没想到是她错了。
她一个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
“是妾身没教好,老爷要罚就罚妾身吧。”
姜三爷气不打一处来,留下一句“慈母多败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青松苑。
第二日一早姜姚来了绿萝苑中。
瞧着绿萝苑里简单的陈设,她觉得舒心多了。
府里的姑娘们谁都别想越过她去。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去,车帘摆动间,姜宓看到了外面。
这似乎不是去王记成衣铺的路。王记在南边,她们却是向北走的。
前世她对京城不熟悉,没注意究竟往哪里走的。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她已经对京城颇为熟悉了,自然看出来路线不对。
“这是要去哪里?”姜宓问。
姜姚:“自然是带妹妹去买衣裳和首饰。”
姜宓:“我听说成衣铺在城南,这不是往北走的吗?”
姜姚没料到姜宓连这个都知道,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妹妹说得没错,不过首饰铺子却是在城南的,咱们先去看首饰。”
姜宓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去首饰铺子的路上要路过一家青楼,如今是白天青楼门前冷冷清清的。姜姚掀开车帘的一角,惊呼一声:“呀,韩公子怎么在这里?”
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
姜宓顺着姜姚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个身形高高胖胖的男子正站在青楼门前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说些什么,女子笑得花枝乱颤,手里拿着扇子挡住了脸,一副娇羞的模样。
男子的脸虽然看不清,但这姑娘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见姜宓没说话,姜姚又道:“此事若是被县主和侍郎知道了又得打他。”
前世,初到京城春兰和姜姚就对她很热情,她们二人跟整个太傅府的冷淡完全不同,这让她对这二人放下戒心。前一晚春兰跟她说了韩公子品行不端,她当时半信半疑。到了第二日姜姚又带着她亲眼看了韩公子在青楼和女子调笑。后来她没了心思去逛街,她们又去了茶楼,听到茶楼里的人议论韩公子。这三件事叠加在一起,她彻底信了。
为了一个赏菊宴的名额,姜姚还真是煞费苦心,安排了那么多人。
姜宓佯装不懂,问:“为何要打他?”
姜姚:“妹妹有所不知,这位韩公子是乐县主和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读书不成,武艺也不行,时常流连于青楼画舫。对此县主和侍郎很是恼火。”
姜宓:“哦。”
马车又恢复了刚刚的速度,青楼渐行渐远。
见姜宓这般态度,姜姚很是着急,昨日她便听春兰说姜宓对这门亲事并未反对。没想到今日见着未来夫婿在逛青楼她竟然还如此平静。难道她真的蠢到了这个地步?
她直接挑明了:“我听说三叔想让你嫁给这位韩公子,真是委屈妹妹了。”
姜宓:“韩公子家世比咱们家好,不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