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秋丰跑过来道:“王妃,小王爷让钱管事报账,他还喊来四大账房,似乎是要查账了。”
徽音叩了叩桌子:“果然,开始了。”她都不敢随便惹李澄,吴太妃自以为用长辈打压别人,那真是打错了算盘。
……
另外一边吴太妃早课还未做完,就听见几个下人来通风报信,她站起来道:“怎么回事?他这是不信我吗?”
下人只是磕头,让吴太妃忍不住打发范嬷嬷去传话,范嬷嬷真的在内心骂娘,好事不找我,坏事全有我。
但她是下人,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去传话。
李澄倒是笑着道:“祖母这是说哪里话,我是淮阴王,淮阴王府的账我当然会看。让祖母不必忧心,我是来看看本府情况,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我怎么能不看看呢?”
范嬷嬷只好回去,把李澄说的话传给吴太妃听。
吴太妃再想呵斥,却发现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她想痛骂李澄,可她骂李澄什么呢?李澄可是她的靠山,李澄若真的不成,连淮阴这块封地都没了,那她岂不是寄人篱下?再者,这个王府也的确是李澄的。
李澄的确不是吃干饭的,他从小就和吴王学怎么打理吴王府,后来投奔魏王,魏王起初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让他带兵,而是让他管魏王府。
这些账本他一边看,一边感叹,这淮阴王府的钱管事是有多自信啊,难道就知道自己不会查账吗?随意乱写乱画。
他忍不住看着钱管事:“我祖母从不办任何宴会,走礼走的也少,怎么我拨过来的银钱直接亏空了那么多?剩下来的银钱你给我好好算算。”
钱管事也算是大管事了,他先是看了李澄一眼,只好老实摘清自己:“小王爷,我们可没贪污,有些结余的银钱都交到了太妃娘娘那里。太妃娘娘今年在四大名寺,捐赠就捐了两万两银子。”
“等等,捐到哪四座寺庙,何时捐的?我现在就让人骑马去查,你们务必老实告诉我,否则,我的板子可是不会饶人的。”
“是,在大坨寺、普济寺、广宏寺和龙空寺。”钱管事虽然有时候也不太清白,说真的小钱她是真的贪了点,可是大钱,怎么可能是他贪的。
李澄先着人去查,他又让钱管事和几位账房带着他去查本府库房,出乎意料,今年赏赐库里几乎只剩三分之一。
“说,这些东西哪里去了,你们可别哄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钱管事只好跪下说了实话,他从中贪了五千两,王府库房被他倒卖了一半,其余的那四位账房一起贪了五千两。
还有一位承认自己做假账,之前捐给普济寺的五千两,有一千两是他贪了。
“好好好,你们真是个个都是蛀虫啊。这就三万两了,还有我的禄米呢?我父王当年分封江南时,一共分了湖淤地一千三百五十二顷、庄田一万顷,父王过世之后,分得四百顷给魏王王叔,其余全部由本王继承,到现下禄米只剩陈米,新米居然这般少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替我管这个家的。”
李澄说到这里,直接抽出剑来,想宰了这几个人的心都有。
钱管事吓的尿了裤子,直接瘫痪在地,若是平时,李澄绝对会堵嘴,把他拉下去打板子了,但是吴太妃掌家数年,他就不管了,还直接逼问:“怎么了?给我说实话。”
“是,是太妃让小的们卖的,留下陈米给府里的人吃,把新米和皇庄的粳米都留给太妃那里,其余的全部卖了,太妃说怕生虫,总是放着也不好。”钱管事说完,低着头不语。
李澄冷笑:“太妃年纪大了,你们便把这些都推在她身上,好,你这话就当着太妃的面说,来人,把太妃请过来吧。”
吴太妃自己都不要脸了,他何必给她留脸。
这话很快传到吴太妃那里,吴太妃立马悚然:“我怎么能和一个下人对质呢?人家说胳膊打折了都要往里拐,他倒好,就该当场把钱管事打死……”
范嬷嬷也急道:“太妃,那如何是好呢?”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过去,以前家中一切大小事都托付给钱管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吴太妃说罢,就摇摇欲坠。
范嬷嬷跟李澄派过来的人说了吴太妃这番话,连那下人听了这话,眼神都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不出两日,淮阴王府换了一帮子人,李澄逼迫钱管事和几位账房把这几年贪墨的银钱全部吐了出来,甚至吴太妃也假意说攒钱是给李澄,李澄把钱全部给了徽音,并重新由徽音掌家。
徽音看着自己满屋子的银钱,示意李澄消停点:“我知道了,我这下算是相信了,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权在哪儿,爱也在哪儿,快坐下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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