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一番打趣,秋丰则道:“我和福桂一样,也想留在府中,嫁在府中。”
冬顺帮忙出主意:“其实你嫁府里也好,说真的,在王妃身边做事,咱们可从没亏待过。”
秋丰自然也有自己的精明之处,她头上有福桂,即便做管事娘子,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头,还不如成亲之后做个嬷嬷,若是能去世子那里最好,去不了,去二少爷处也可以。
去外头做什么,就像福桂说的,商人重利且没规矩,军士打仗容易死,还不如留在府中。
冬顺年纪最小,她也最不急。
徽音听南妈妈说了之后,先把乐云的娘喊来,赏赐了二百两银子,八匹彩缎,一幅头面,一架屏风,乐云千恩万谢,尤其是这架红木的八宝屏风。若是将来来客了,还可以摆出来增添光彩,这是多少银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
乐云风光出嫁之后,月余就有了身子,徽音又赏赐了一套璟儿曾经用过的澡盆、悠车、摇篮、学步车送给了她,乐云又专门进来谢恩。
“王妃对我实在是太厚爱了。”乐云知晓这是极大的体面,王妃为何屡次赏赐,就是想告诉黄家人,她为她撑腰。
徽音笑道:“这里是你的娘家,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和南妈妈说一声就成。”
如今乐云成了黄夫人,要进二门却很难了,尤其是徽音管家甚严,没有对牌,谁都不许进来,被查出来惩处颇严。因此,听徽音如此说,忙跪下来谢恩。
但她也为徽音想道:“奴婢嫁出去了,您身边伺候的人可还合心意?”
徽音摇头道:“她们和你的妥帖自是没法比,你们从小就伴着我长大,我若咳嗽一声你们都知道我要什么,那些小丫头子差远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总耽搁你们啊,你看小王爷和我虽然算不得鹣鲽情深,但也是夫妻相敬如宾,你们都是年轻姑娘,也得有七情六欲,不能总拘在我这里。”
乐云更是感动不已。
徽音不太擅长特别去感动别人,说实在的,她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在她身边干着的人看着她的好。乐云自小服侍她,她也疼她,但是更盼着她好,自己日后也不会过多参与人家的家事。
现在对她似乎太好了,将来乐云真的有事情求到她,而她觉得不合理或者没法昧着良心做的时候,那时候可能她还会恨,与其如此,就不必太过热络,让黄家知道干系就行。
主仆二人说话间,听闻缪夫人来了,乐云才告退。
谬夫人过来是告诉徽音好消息的:“上次您托我问起点心上的人,今儿我找到一位厨娘,四时的点心,张罗筵席,就连夏天的小食饮子都做的极为地道。”
“既然是你推荐的人,她的厨艺我就不试了,但是她的底细你可清楚?”徽音问起。
缪夫人又一样样细细说来。
这些说起来都是家务,徽音全部处理完之后,打了个哈欠,正好被进来的李澄看到,她赶紧捂着嘴,指着他道:“方才看到的画面,全部都忘掉啊。”
李澄笑着摇头:“我听说你把身边的丫头嫁了出去,身边可缺人?”
“如何?你难道有人介绍给我不成?”徽音道。
李澄扶着她的肩膀坐下:“我想平日你出门虽然带了护卫,但到底男女有别,你歇息在屋子里,万一有人偷偷进来带走你,外面的护卫又进不来二门,恐怕很难被发现。所以,我想送两位有武艺的婢女在你身边,平素服侍你,有危险的时候还能保护你。”
“这样当然很好,你考虑的真周到,只是她们是自愿过来的吗?”徽音问起。
李澄则小声道:“她们原本是我的探子,后来都受了伤,就让她俩退下来,但你放心,她们只是不能执行更高的任务,但武艺在身。”
如此,徽音放答应收下来,李澄则说起过两日就让这两人进府来。
夫妻二人一般都是有事先把事情说完,才说私房话,就像现在李澄道:“我听闻太子准备纳卫铎庶女为良娣,还让卫良娣和你姐姐二人,谁先诞下皇嗣,就扶正谁做太子妃。”
太子之前一直想让郑放帮他杀吕威,郑放全身而退,如今一人独大,虽然西洲兵败,但是冀州大本营和京师还牢牢控制住。
卫铎想进京并不容易,更何况卫铎现在也想夺取荆州,如今魏王、卫铎还有赵鸿,前世是李珩在登基之后,才故意让郑放南下,还要迎娶卫铎之女为太子妃。这辈子郑放杀吕威,把自己摘了出去,郑放背地里得了好处,也没让吕威和何国舅旧部找他报仇,因此还保存一定的实力。
“太子这又是故技重施了。”徽音很清楚。
李澄皱眉:“这是何意?”
想起当年的事情,她都觉得什么军国大事,不过是随手利用罢了:“其实当年太子要娶我们郑家的女儿,也颇费了一番心思,先救了我姐姐,又救了我,想让我们分别倾心于他,如此,不管是哪个女儿嫁给他,他都能和郑家结亲了。故意说让我姐姐做太子妃,后来又勾搭吕家小姐,哪边势大就故意借刀杀人。”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他招惹过吗?”李澄还真没想象李珩如此无耻。
当年娶郑氏女,他都是半被强迫的,太子这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