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身子好受些了?
秦封确实没亏待过她,比之从前乡下的生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物质上满足了,其他方面也不能要求太多,譬如,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姨娘,可那脸上没有半分真情,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和俯视。
“封哥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秦封的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丫头小厮,而她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姨娘觉得我应该和谁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怎么没人在跟前伺候?”
“园子里的人我都打发了。”秦封的声音疏懒散漫。
整个园子就他们二人,素藜开始不自在起来,虽然当今民风比前朝开明,男女设防没那么严格,终归男女有别。
“身子好受些了么?”
素藜抬起头,发现秦封正眼不眨地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把她整个人都圈固在那里。
“好些了。”
“你不消害怕,夏老大死了,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秦封语调平平。
素藜心头一震,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没有问出口。她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她,她忽闪了眼,他分毫不让。
秦封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直当当说道:“我派人杀的。”
“为何?”
“没有原因,看不惯就杀了。他不死,你也不得自由,哪怕你拿到自己的卖身契,一句‘长兄如父’,便能把控住你,动手的时候王氏不在,估计害怕逃了。”
“多谢。”
秦封摆摆手,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你自己编的曲儿?”
“什么?”素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晚你唱的小曲儿。”秦封问道。
“不是,乡野小调,见笑了。”
那晚她唱的曲儿都是一些民间小调,知道的人少。
素藜不想说这个,本来快忘了,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我先……”
话间未落,一条带着金属质感的鞭子缠上她的腰,鞭子上生出力道,一拽,她被带到他的领域,男人的一只手护在她的后背,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度。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她脸上通红,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颈间,和夜色融合到一起,在男人霸道的气息下,她辨认不出他比夜还深邃的眸光里暗藏着什么,好像……透着一丝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