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请咳一声,刚想故作高深的说话,抬起头,看见宋芸,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昨日便来闹事,今日又来了,一定是来砸场子的。
“无妄对么,不知昨日你去钱家,可曾喝上一杯讨喜的酒?”
宋芸淡淡一笑,无妄闻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惊慌失措下,将桌案上的符纸都扯掉了。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莫非是她昨日算计了自己?
来的正好,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挽回自己的名声,这女人就送上门来了。
“昨日我见了倒霉的人,身上沾染了霉气,故而去钱家,有些波折,今日你还敢来,我怎能饶你!”
无妄撇了一眼四周的人,大声训斥,立马将桃木剑拿了出来。
宋芸低低一笑,想着无妄果然无耻,干脆日后叫无耻得了,还叫什么无妄啊。
“啧,无耻大师,看样子,你是从我的面相上看出了我的命格?”
宋芸耸耸肩,无妄一喜,越发觉得宋芸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严肃的摸着胡子,道:
“正是,你命格奇异,天生喜欢遭霉运,靠近你的人,都会变的不幸,不信的话,明日,你家族便要有祸事了。”
只需要他命人去查一查这女人的家世,便可安插在她身上不详的罪名。
如此一来,昨日的黑锅,就有人背了,至于宋芸的家中究竟会不会倒霉,哪怕没有,他也会弄出来!
无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萧迟暄蹲在宋芸肩膀上,余光瞥向那些小道童。
只见小道童们脚下轻盈,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这无妄之所以在洛阳城如此被人追捧,就是因为他算卦很灵。
他算出谁家有祸事,谁家就会着火发水,要么就是家中的人受伤。
可是说来也奇怪,无妄从未给人算出好事,萧迟暄聪明,只需要细细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
毕竟祸事,人为也是可以弄出来的。
“好啊,既然你这么灵,不如算算我的身世吧,你且说说,我出身如何?”
宋芸淡淡开口,无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见她穿的衣服布料并不昂贵,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糙,摸着胡子,道
“你出身贫寒,性情狡诈,本座劝你,多做好事。”
“是么,那我回你一卦吧,你脖子粗,耳朵小,蒜头鼻挡了财帛宫的运道,此生,四处飘荡,虽偶有钱花,但积攒不下,长此以往,定身首异处。”
宋芸啧了一声。
这无妄的食指上有茧子,这茧子不是劳作弄出来的,而是玩骰子玩出来的。
此人常年流连赌坊,将招摇撞骗来的钱财都输进了赌坊,如此再循环,积下恶果,只等着遭报应。
“你,危言耸听!你敢咒我。”
无妄大怒,给小道童使了个眼神,那些小道童立马朝着宋芸捉去。
宋芸眸子半眯,余光看着隐藏在人群中的钱家下人,十分淡定:
“来啊,闹出事来,咱们就去大理寺走一趟,正好让大理寺判你个行骗之罪,钱家多了个孩子,你将行骗的钱还回去,正好给那孩子当贺礼了,多好啊。”
宋芸伸了个懒腰,抱起萧迟暄,缓缓起身。
一声孩子,直接吓的无妄跌坐在了凳子上。
这女人,怎么知道钱家昨日多了个孩子,且那孩子,还是已经死了的钱夫人生下的。
真是怪事!
“住手!”
不仅无妄吃惊,就连那些钱家的下人也十分吃惊。
看着小道童要为难宋芸,钱家下人直接露面了。
钱管家昨日就跟在钱老爷身边,也见过宋芸。
回忆起昨日宋芸的话,钱管家浑身一激灵。
莫非昨日这姑娘说的喜事,就是死去的夫人产下了一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