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鸦汗津津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仰头看着神像,第一次从内心产生一股怨怼。
神无所不能,抹除他的痛苦也是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让他一次次体会这样濒死的感觉?
神啊,您难道在惩罚我吗?
心里这么想,灰鸦面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垂下脸,用沙哑的声音问:“神啊,我究竟何时才能想起自己生前的记忆?”
没有回应。
每一次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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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席之后,陆浮的日子似乎稍微安定了些,没有莫名其妙打起来的a1pha,也没有动不动就来一套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显眼包,但陆浮并不满意。
“这个课表是谁排的?”陆浮扫了眼面前的四名一年级生,轻声问。
一天八节课里四节格斗课四节理论课,后面的授课教师全都是齐列的名字,第一军校到底有几个叫齐列的?
四人踌躇了几秒,将最左边的人推了出去。
那人垂着脑袋,声音轻得像是在考验陆浮的听力:“席,课表是齐老师亲自排的。”
【o18:坏了,你要死了。】
【陆浮: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o18:好了,你要死了。】
除了今天之外,其他几天的课程分配就正常多了,而这份正常更加显得今天的课表不正常。
门外传了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学生满脸难以掩饰的激动,高声喊道:“席,不好了,韦珂和三年级生打起来了!”
陆浮拿着课表的手指颤了一下,战术性的喝了口水,问道:“通知简席了吗?”
那人快点了两下头,幅度达到陆浮担心他把头甩下来,“简席已经在现场了,他把参与斗争的三年级生打得只能在地上爬。”
啊?
这是什么处理方式?
第一军校的传统吗?
陆浮茫然的指了指自己:“那我也要打一年级生吗?”
那人也愣住了,“不,不用吧………”
陆浮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带路。”
四名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断跟了上去。
体育馆
乌泱泱的学生们围在一起,中央是踩着三年级生脊背的简焕白,他轻蔑的抓住a1pha的头,将他的脸拉了起来。
“学会好好说话了吗?”
三年级生一张嘴就是一口血水混着脱落的牙齿,他咳了声,无力的回答:“会、会了,席。”
同样负伤的韦珂被几个一年级生围在中间,喂水的喂水,擦血的擦血。
韦珂手里拿着帕子,有些紧张的问盛岭:“席来了不会也这么打我吧?”
盛岭想摇头,脖子上的银环限制了动作,他只能安慰的拍拍韦珂的肩说:“别怕,我们席不喜欢暴力。”
韦珂想起梦里直接一把火把教堂烧了的陆浮,迟疑的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