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结束,虞惊郁想起鞠无淳给人赔笑的样子,滑稽又窘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鞠无淳。想着想着,虞惊郁也跟着虞恣吾笑了出声。
虞惊郁正了正身子,“就许他天天让我倒霉?不许我让他倒霉一次?”
“他跟我说那辆车是限量的,连零件也是限量的,难修。”虞恣吾收敛了笑意,希望虞惊郁意识到一件事——鞠无淳是一个商人。
虞惊郁懒得理会,不把话接下去说,只是点了点头,糊弄了过去。虞恣吾眼看前面的车子动了,也不好说什么了。
没过太久,两人就回到虞家了。虞惊郁一看见虞凉栎就打了招呼,让虞凉栎吃了一大惊。
“小郁,今天有你爱吃的菜哦。”虞凉栎上前来帮虞惊郁拿过他身上的背包。
其实虞惊郁背包是很少有的事情,不过虞凉栎算是了解虞惊郁,有背包说明虞惊郁有事情要处理。当然,也不是什么要事,就是代课的事情而已,他要范画就得带一些自己用得惯的东西才行。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虞惊郁其实不喜欢任何的饭局,对的,他把在家吃饭也算作是饭局,毕竟得跟人聊天,不可能不让大哥知道自己的近况。
“大哥,二哥知道那件事情吗?”虞惊郁若有所思问了一句,他早早放下了筷子,但是等喝完汤才说话。
“什么事?”虞恣吾没明白过来。
虞惊郁努了一下嘴,使了个眼神,道:“你问二哥。”
虞凉栎茫然了一瞬,过了半分钟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情,“大哥,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小郁也跟我提起过,就是联系一下庄云疏的家人或者说父亲,让庄云疏搬离那个地方,毕竟庄云疏的精神状态已经影响了小郁。”
“嗯,我觉得我跟那个神经病在一起,神经都敏感了,弄得我神经衰弱。”虞惊郁添油加醋了几句。
虞恣吾思索一番,最终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巴,道:“这件事情再说吧,毕竟也要看庄云疏的意愿,和人家的家人说这件事明摆着你嫌弃他有精神问题。”
“可我就是光明正大嫌弃啊,凭什么不能嫌弃,他就是有病啊。”虞惊郁气鼓鼓说道。
虞恣吾不希望虞惊郁太骄纵,要懂得和自己身边的人换位思考,他叹气了几声,道:“惊郁,若是你也患病,大哥也这么嫌弃你,然后让你搬走,你愿意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大哥是大哥,庄云疏是庄云疏,怎么能混为一谈?”虞惊郁也气上头了,语气不大好。
虞凉栎不太敢插嘴,还因为紧绷的气氛感到有点呼吸困难。
“惊郁,你总得对外人有相对性的平衡和公平,不能总是将自己的性格展露给别人,别人会”
“会什么?”
“会仗着你单纯欺负你的。”
虞惊郁不说话了,他不得不承认虞恣吾说的是对的,他总想张牙舞爪显得自己很凶恶,但是总是事与愿违,结果总是相反的。
他总想自欺欺人,说是别人眼瞎,但是真正的事实摆出来的时候,他就得承认自己还是太任性妄为了,而且很好骗。他也想当一个纯粹的坏人的,那样多威风啊,可惜他做不到大反派那样的架势。
这顿饭郁郁寡欢结束了。虞惊郁把自己关回了房间里,连游戏也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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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会如常到来。太阳会如常升起。
虞惊郁因为昨晚饭桌上的事情一直不开心,和虞凉栎约好的一起吃早餐也忘记了,留虞凉栎一人孤零零在一楼吃早餐看报纸。虞恣吾先行去公司了,他并不打算安慰虞惊郁,这是虞惊郁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是小孩子了。
虞惊郁难过的时候会有特别多的灵感,灵感一来,他就不吃不喝抱着平板画了一整天,直到虞恣吾亲自来敲门。
“惊郁,收拾一下,准备要出门了哦,去艺术交流会。”虞恣吾说完就下楼了。
虞惊郁不情不愿爬起来,其实按照他以前的做法就是不出门,不理会任何人的动静,但是已经答应的事情不能违约,这是他的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他只好翻了翻衣柜,看到顺眼的就穿了。
虞惊郁喜欢按照感觉来穿搭。一身黑,只有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休闲西裤和廓形西装外套,再加上一双看起来有量感的运动鞋,戴上一些小饰品,很潮的搭配,但是虞惊郁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这么穿会舒服点。
下楼的时候,虞恣吾和虞凉栎已经在车子上等他了,他也不想迟到,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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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辞,最近在哪里混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画也感兴趣?”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人和时清辞搭话。
时清辞手里拿着打卡点送的汽水,喝了一口才回答,“没,也就那样,我姐要我来的,替她看看有没有美女。”
“你姐还是老样子?”男人顿时来了兴趣,心里想的都表露在了表面上。
“也就那样,不怎么样了。”时清辞懒得说清楚,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姐姐。
男人一听,也知道时清辞没有兴致聊这个,便转移了话题。两人懒懒散散聊了一会,男人知趣走开了。
时清辞今天穿了一身黑,上衣的盘扣很特别,需要双手才可以解开和扣上,深灰色的暗纹盘绕在腰间,下半身是深黑的阔腿裤,有种古风的韵味。事实上时清辞不是那么懂艺术之类的东西,他只是喜欢这么穿。
主要是在他投钱建的寺庙里这么穿比较不违和。
大门那一阵哄然,勾回了时清辞的神思,他朝门口那望去,许多摊位和艺术家也纷纷望去,是主角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