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还想着虞师兄呢?”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问道。
顾冽溶有些出神,但是不是因为虞惊郁,他只好苦笑道:“拜托,难道他是万人迷吗?我没事想虞惊郁做什么?”
“难说,我看你和师兄走的那天背影都是给人一种雀跃的感觉。”女人笑了笑,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
“然后呢?”顾冽溶侧目看着女人的红唇,想起虞惊郁的嘴唇来。
虞惊郁的下唇会厚一点点,很恰好的一种面部比例,其实虞惊郁不只是长得像女人,偶尔看人之间的柔和也似极了女性。
坏事,他真的想起来虞惊郁的样子了。
“然后,然后就是,我觉得所有人都会被虞惊郁师兄吸引,无一例外。”女人说完就走了。
顾冽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上课了,便也回去继续画自己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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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辞当然是没找到虞惊郁的,倒是撞到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长得也是相当不错。
白文皙本想找虞惊郁说清楚虞凉栎的事情,但是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有人刚好从电梯里出来,他和这个人擦肩而过,嗅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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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惊郁没有和庄云疏回出租屋,而是先回了虞家的宅子。虞恣吾在门口等他回家,说实在的,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真的是一件暖心的事情。
“大哥,如果我要和庄云疏结婚,你怎么想的?”虞惊郁换了拖鞋,把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钥匙和便携式漱口水,一把丢到沙发上面。
虞恣吾已经开始不喜欢从虞惊郁口里听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皱眉,说:“惊郁,如果你想结婚,大哥会给你找最好的人选,就是别选庄云疏。”
“为什么?他那么帅气,家世也好,还和我有同样的爱好。”虞惊郁躺到沙发上面去,仰着头看虞恣吾。
虞恣吾也生了张好相貌,和虞凉栎的棕眸不一样,他的眼睛是墨黑色的,如深渊的一潭水,清冷又带着一点肃然,背部挺直,说不出的威严感。
“因为他不适合你,惊郁,他会将你吃得死死的。”虞恣吾看人很准。
虞惊郁不相信这事,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会被吃得死死的,便说:“那我就偏要和他结婚,你看着吧。”
虞恣吾知道他闹脾气,说的话都不作数,只好摸了摸虞惊郁的脑袋。
“惊郁,要是你愿意嫁给大哥就好了。”
虞惊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挥走了虞恣吾。
结果,今晚的这句话就一直回荡在虞惊郁的梦里。
冗长的梦
虞惊郁会做各种不同的梦,梦里是和身边人的不同发展。今夜,梦里只有他和大哥,或许也有其他人,但是虞惊郁只记得和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梦里的世界是在古代,大哥正牵着他的手,穿着一身贵气的紫衣疾步朝前走,他挣扎着,嘴里喊着:“大哥,我不要见他!他就是个狐媚子生出来的低劣品!”
“不许这么说你的二哥!”虞恣吾陡然回身,让虞惊郁看到了他脸上的严肃和悲痛,仿佛教不好虞惊郁是一件足以令他难过的事情。
虞惊郁被这样的架势吓到,片刻回过魂后涌上来的是委屈和不解,但他不肯落泪,只好红着眼眶看向天幕道:“是,好,既然你如此维护他,那你就和他过一辈子去吧!”
虞恣吾察觉到虞惊郁想要逃离,即刻抓住了他的手腕,但出口的话不宜让虞惊郁听完全,斟酌多时才道:“你二哥就等你了,惊郁,去吧?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如果他当真心里没有你,又怎会冒着危险和大雨把你救回来?”
“每次都是这样,次次都是这样,你永远只知帮他,那你可曾帮过我?谁人来帮帮我,父亲就是他害死的!”虞惊郁受了委屈,便不管不顾闹了起来。蛮不讲理是他的常态。
“惊郁,”虞恣吾发觉虞惊郁打消了避而不谈的念头,手上的力度也放轻了一些,打算耐心相谈,“他害死父亲是百害而无一益的,家业他无法继承,半块银子他都捞不到,而且也不能做家主惊郁,眼见为实,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们要互帮互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些黑衣人估计是皇城派来的,大哥,我听你的话,去看看二哥的伤势吧”虞惊郁服了软,真把虞恣吾的话听了进去。
两人携手去到虞凉栎的房里,屋子里都是草药味,虞凉栎静静躺在床上,等待下一次的换药。他皱着眉,看到虞惊郁的那瞬间棕色的眼眸都亮了起来,急忙要坐起来。
“别起身,小心些,小心伤口再次裂开。”虞恣吾连忙制止了虞凉栎的举动。
“大哥,小郁”虞凉栎定定看着虞惊郁,眼眸之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到了嘴边,只是讷讷喊了虞惊郁的名字。
虞恣吾看到虞凉栎的呆样,忍不住都想替他开口说话,但是自己内心有几分不可说的心思,便只好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使了个眼神便退出去了。
咔哒——
木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和浓重的药味。虞惊郁决计不会不自在,念头一动,他就想把刚刚的气都撒出来,但是一看到虞凉栎身上缠着的纱布,他又泄了气。
“小郁,坐吧,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起来。”虞凉栎讷讷说了这么一句。
“哦。”虞惊郁无气可撒,只好坐在了床边,也不看虞凉栎,仿佛看一眼就会多出些不好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