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珩一顿,忽然伸手捧住傅月白脸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傅月白有些喘不过来气,他一张脸通红,楼玉珩便听到他低低的啜泣声。
“只是想宜儿了,一点也不想我?”楼玉珩抚了抚他眼角的红痕质问道。
重逢我妻
傅月白低眸敛住眼底的泪意,怔了怔,终是点了点头。
楼玉珩浅浅勾了嘴角,握住他手,这才惊觉傅月白的手冰凉彻骨,楼玉珩将他一双手握进温暖掌心,“我们一起去叫宜儿起床。”
傅月白用惊讶的眼神看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楼玉珩拉起他,“进屋吧,这么坐了一夜身体吃不消的。”
细碎的暖阳耀的傅月白眼睛生疼,他眨了眨,忽然眼前一阵眩晕一头栽倒下去,楼玉珩眼疾手快的抱住他,低头见他面色发白,“阿月”
高全也是骇了一跳,赶忙过来,“陛下昨日头痛发作,又没有好好休息,怕是身体支撑不住,老奴这就差人去请叶大夫过来。”
宋时骞的马车停在宅子前,正好撞见这一幕,他立刻跳下马车,“这是怎么了?”
楼玉珩来不及回答他,抱起傅月白往里走,宋时骞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屋。
叶希则来的也快,他满额汗水,见到楼玉珩时面色不善,啐道:“他遇见你准没好事。”
楼玉珩也不与他计较,忙道:“你快给他瞧瞧。”
叶希则坐在床边沉心切脉,脸色越来越沉,沉吟片刻道:“脉弦而涩,气机郁滞,阳气不足,血虚至极啊。”
“如此严重?”楼玉珩黑沉眼眸看着床榻上的人,焦急问道:“如何治?”
叶希则瞟他,撇撇嘴道:“我给他施套针,但只能缓解一二,只是这两年来他头痛的毛病越发厉害,心思太重,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叶希则从医箱里拿出银针,还未下针。
“你个庸医!”冷不丁有人插话进来。
叶希则看向一旁的宋时骞,脸色不悦:“这位小兄弟,在下可有得罪过你,你这样说话是很没礼貌的懂吗?”
“还没有礼貌?打你一顿都不够解气的。”宋时骞原本一张白净的脸此刻竟都给气红了,愤恨道:“十年前,我不小心落水,本来没什么大事,可不巧的是我遇到一个爱多管闲事的庸医,非要给我扎针,结果扎错了穴位,伤了经脉,害的我这辈子都不能习武。”
宋时骞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结果那一遭后,便从此不能提刀握剑,每每想起都觉终身遗憾,方才看叶希则拿出的那一套针,便觉眼熟,仔细一想那日情景不由浮现,便气的要破口大骂。
叶希则浑身一震,瞳孔骤缩,看着宋时骞惊讶道:“是你?”
春暖花开时最适合游园,叶希则从小便是个医痴,除了医术,旁的都无甚兴趣,旁的人都在观赏春日花团锦簇,万般繁华,而他一人来到湖边,静坐细想昨日父亲传授的一套针法,突然扑通一声,他一转身便看到有人掉入湖中,待他将人救起时,那人虽没有生命之危,但是春日湖水寒凉,怕是要冻坏经脉,叶希则便掏出银针,想将他体内寒气驱走,可他终究医术有限,秉着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可没成想自己一片好心,竟叫人误会了去。
“如何,想起来了?当日你跑的太快,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你,这个仇我到今日还记着呢。”
叶希则无奈摇头道:“这位公子,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那日是救你,你经脉损伤并非在下所伤,是浸了湖水,给冻伤的。”
“伤了人,还要推卸责任,你不但是个庸医,还一点医德都没有。”宋时骞捏紧了拳头,一双瑞凤眼眸掩着即将喷薄的怒气。
“好了!你们有什么仇一会儿出去解决,屋里还有病人呢,现下救人要紧。”楼玉珩出言打断他们的争吵,有些头痛道。
两人立刻闭嘴,叶希则专心施针,宋时骞瞥了他一眼,退到门外。
半炷香后,叶希则收了最后一根针,嘱咐道:“好生伺候着,可不能再受气了。”他似乎又不太放心,便接着语重心长道:“那日你狠心将孩子抱走,对他打击实在太大,月子里也未好好休养,本来身子就差,这一遭更是雪上加霜。”
叶希则出来时,便看到宋时骞抱手倚门,似是在等他,宋时骞一身素衣,却素极而妍,美若霞染。
“我们的事还没解决,你想往哪跑?”宋时骞见他要走连忙跟上来,拽住他医箱。
叶希则不耐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说清楚了?”
宋时骞反驳,“医术不行,推卸责任第一名。”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在上都打听打听有几个说我叶希则医术不精的。”
宋时骞依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大有一副你不给我个说法,今日你甭想走的架势。
“时骞。”宜儿看见他,颠巴颠巴的跑过来抱住他大腿。
宋时骞这才松了手,一把抱起小丫头,屈指轻刮她软乎的小脸蛋。
叶希则也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宜儿看了半晌,不愧是傅月白的女儿确实生的清隽秀气,一双杏目清炯炯,灵动欲语,从小便就是个美人胚子。
叶希则好奇问道:“你是宜儿吗?”
小丫头打量他一番,反问道:“你是谁?”
“宜儿,别理他,他是人贩子,专门卖小孩的。”宋时骞抱着她转了个身。
“哎,你这人怎么信口胡诹,我要是人贩子第一个就把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