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祭雁青远比这座吃人的大山恐怖。
祭雁青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那条挂坠重新挂回沈决脖子上。
挂坠的冰凉霎时让沈决回神,他如同憋气许久骤然呼吸到空气的人剧烈喘息着。
祭雁青替他顺了顺背,动作是温柔的,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戴着这条坠子,还有机会走出这里,但你将它给了别人。”
挂坠,祭雁青见过阿布了?
“祭雁青,你见过阿布了?”
祭雁青的眼神刹那冰冷。
“阿决,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你……”
沈决咬牙红了眼,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觉身体一阵异样,熟悉的,那被蛊虫操纵的感觉又来了。
他蜷在地上,浑身犹如蚂蚁在爬,又像被人放在油锅上煎。
祭雁青又用情蛊折磨他了。
沈决煎熬地蜷缩在地上翻滚,承受不住向祭雁青伸出颤抖的手,“阿青,不要这样对我……”
“阿决,这是你一次次欺骗我的惩罚。”祭雁青站起身,冷眼相看,没有一丝施予援手的打算。
再后来,沈决已经没有记忆了。
他不记得是如何被祭雁青带走的,也不记得后来被祭雁青用蛊折腾了多久。
等他醒来,精神恍惚睁开眼,便又回到了那座阴冷潮湿的吊脚楼。
门被人看着,他半步踏不出去。
之后的每一天,祭雁青都会过来。
沈决不知道祭雁青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他一来,沈决就变得不是自己。
祭雁青的怀抱成了他唯一的解药。
沈决恨不得将自己刨开,把那条总是听从祭雁青指令折磨他的蛊虫拿出来。
那天。
祭雁青的银蛇爬到沈决屋内,绞住了他的脖子,用祭雁青的声音,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要变心。
沈决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沈决分不清,只有漫天彻地的恐惧和绝望包围他。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身体痛苦百倍。
他终于不堪折磨,双手合十向着虚空磕头,声音带着哭腔:“祭雁青,雁青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偷走圣果样本,求求你,求你…不要再用虫子折磨我了……”
可那条蛇越缠越紧,生生要将他绞死一般。
祭雁青的声音响在耳畔,如同来自地狱的钟,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沈决心上。
“你没骗我,我知晓你的目地。神树认可过你,圣果你当然可以拿走。”
“阿决,既然你的心石头做的,那我就让蛊吃掉它,再用蛊重新给你长一颗。”
那条蛇,猛地咬伤他心口位置的皮肤,像真要生吃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