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盖着的,是条白色鳞片的蛇。
重不重要
那蛇眼睛睁着,细长的身躯盘亘,标本保存的太好以至于乍一看跟活着一样。
胸口的蛇牙印忽地隐隐作痛,沈决的脸不可控地白了一个度。
实习生们面面相觑,有的好奇沈决身为博士,身为他们来到高塔的第一个老师,怎么对一条待解剖的蛇反应这么大。
沈决后知后觉冷静下来,“不好意思。”
他强撑着想继续下去,结果拿刀的手,抵在蛇的腹部时,仍止不住的发抖。
就像是生怕手下的那条蛇活过来咬上他一口。
祭雁青的蛇,也是银白色。
他觉得自己太反常,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手抖的频率。
蛇以前又不是没有解剖过,怎么从苗寨回来以后,他会有这种反应。
沈决的刀,划不下去。
“叮啷。”刀具掉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沈决不知何时出了一头的冷汗,将他两鬓的头发都湿透了。
呼吸开始不畅,胸口开始心慌心悸。
那只子蛊又在提醒沈决种种过去了。
心悸感迟迟不下去,沈决扶着桌子堪堪站稳,他苍白着脸,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不解的表情中,短促地说了句:“抱歉,今天的课程先暂停。”
他不想在实习生们面前露出什么异样,没有人相信他被下了蛊,高塔里也没有人相信有蛊的存在。
“沈博士,你不舒服吗?”有学生关心地问。
沈决又说了声抱歉,“改天继续,你们解散吧。”
沈决撑着最后的体面走出解剖室后。
听到一个实习生嘀咕,“一条死蛇而已,至于吓成那样吗……还冷面刽子手呢,果然都是谣言。”
沈决坐在走廊里抽了好几根烟才平复下来。
他闭上眼,在想这只情蛊,究竟怎么样才能拿出来。
它还在一天,沈决只要一接触到跟过去有关的东西一下,那些回忆就浪潮一般影响着他。
他已经离开了那座寨子,他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一点一滴,可偏偏他身体里这只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在生寨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
抽完烟,心慌总算平静下来,看了眼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早。
但是那条神似的蛇,扰乱了沈决的心神,让他不能再静下心做任何一件工作。
研究严谨,容不得他现在的情绪去做。
他不想个人情绪影响到他的工作。
于是他向沈敏告了半天假,沈敏与沈决交谈完没多久就离开了,他的假是沈敏的系统自动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