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柠病了,芝加哥的医生查不出病症。”谭京旻犹豫了一下,说,“也许……他能知道病因。”
“这就是你回南区的原因吗?”玛丽气急败坏,“你要找医生,我帮你啊!我之前医学院的校友们遍布全球,什么医生找不到,你居然去找他……”
“可全球的医生,都没有他厉害。”
玛丽沉默了,这一点她也反驳不了。
“为了给她看病,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玛丽稍微冷静了些,“谭京旻,你要知道,虽然他是瞎的……他还是有认出你的可能。”
“我知道。”
“他一旦认出你,那你……为了颜柠,值得么?”
“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值得。”
“行!那你就去吧!”玛丽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找到他以后,记得让他给你也看看!恋爱脑要是病,你现在属于病入膏肓了!”
玛丽生气的挂断电话,谭京旻却笑了。
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道路,谭京旻指挥说:“往前走两个街口往又拐,第三个白房子处停。”
见谭京旻对南区的道路了如指掌,陈良非常的意外……谭总什么时候来过南区吗?他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汽车停靠的位置脏极了,众人还未下车就闻到了屋内飘出的难闻怪味儿。陈良忍不住皱眉,旁边的司机干呕一声,直接下车吐了。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谭京旻笑着说,“我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也是吐了。”
“谭总你……”陈良实在是没忍住,问他,“之前来过南区?”
“何止来过。”谭京旻轻声说,“我曾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八年。”
170年轻人思维要活跃
陈良眼睛瞪的像铜铃。
谭京旻对此没有做任何解释,他率先下了车。眼看着谭京旻要走进路边的独栋小楼里,陈良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
小楼没有上锁,进去之前谭京旻给自己和陈良都带上了口罩。两个人遮挡的严实,尽量不让任何人认出来。
街道上没多少人,小楼里却人声鼎沸。
满身是血的黑帮青年,被打掉下巴的流浪老太,胳膊脱臼的白人小孩,准备做药流的吸毒妓女……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鱼龙混杂。
陈良做了多年的安保工作,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过。可如此下九流的环境,他还是第一接触。万万没想到,养尊处优的谭京旻是这般的熟门熟路。
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说在这里生活了八年。
陈良去过了温尼伯,就算谭京旻不说,他也大概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事情真像陈良想的那般,谭京旻实在是太能屈能伸了……在这种污糟不堪的环境里,谭京旻的形象都高大了几分。
小楼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全都是等待救治的人。谭京旻掏了两沓美金出来,买了最近的号。陈良跟着谭京旻进去,里面是一个老中医,在给一个大波妓女号脉。
老中医鹤发童颜,看头发得七老八十了,但看脸也就四十多岁。他天生长了一双观音手,白净,细腻,搭在妓女肥粗的手腕上,他看起来更像是女人。
“啧啧啧,你这脉象,似乎是不太妙啊!”老中医的手指捻动,沉眉说,“先不说你的身体如何,我隐约能够感觉出,你身上有两个凶兆。”
老中医不会说英文,妓女中文又不太好:“对对对!我的身上是有两个胸罩……那我应该怎么办?脱掉吗?”
“如果脱掉的话,那就会出现两个大波……”
听到老中医的话,谭京旻轻笑出声。
“这都多少年了。”谭京旻低声说,“还在讲这么老土的冷笑话调戏外国人呢?”
妓女很遵医嘱,她动手脱掉了衣服……陈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有什么用呢?”谭京旻自言自语说,“就算她在你面前脱光了,你也看不到啊!”
听到谭京旻说的,陈良这才发现老中医的眼睛是瞎的。他的黑眸上白蒙蒙一片,无法对焦。
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都十分的好色。就算是看不见,也不耽误他调戏女人。故意逗着妓女转了几圈,老中医才开药放人。而妓女也奔放的没有穿上衣,裸着上身出去了。
“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