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铺散在大地上,南京城外最主要的几处战场上,均是一片尸横遍野的景象。
而南京城内!
江宁城防营大营,则是另一副景象。
();() 副将左国梁于自己的大帐内设宴,邀请城防营的其余旗汉军官前来赴宴。
在邀请众人赴宴的同时,他还在自己的大帐外安排了刀斧手。
准备待会儿若是劝降不成,便要摔杯为号,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不从者尽数斩杀。
面对左国梁的设宴,城防营的大小军官因为知道他身边也有旗人盯着,是故没什么防备,便都来赴宴了。
随着夜色逐渐将领,人也是逐渐到齐。
大帐外,黑暗中,格勒浑等一众旗人正在磨刀。
待会儿只要左国梁摔杯为号,那他们这些旗人就会一拥而入,将大帐内的大清忠良都给杀戮殆尽。
说来也是讽刺!
前来赴宴的将领们,也有人发现了格勒浑等旗人正在磨刀,但由于他们旗人的身份,也都没当回事。
殊不知,格勒浑等人磨刀要杀的就是他们。
眼看着四周众人的脸色均有些落寞,有些无精打采,格勒浑忍不住开口说道。
“都他娘的打起点精神来!”
“待会儿杀人的时候,手别抖!”
一个蹲在地上磨刀的汉子闻言,抬头说道。
“格勒浑,我感觉我挺不是个东西的。”
“等将来到了地下,是真无颜面见祖宗啊!”
他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颓丧。
格勒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达睦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咱们没得选的。”
“今天江宁城外的战况你们也都了解了,想必大家也都能意识到,江宁失陷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这些江宁的旗人,总得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达睦海你妻子应该刚生产,孩子还没满月吧?”
“你自己死了无所谓,可你忍心你的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扔进劳改营,然后在劳改营里渡过一生吗?你舍得你妻子刚生产,就被人抢走,和孩子骨肉分离吗?”
达睦海闻言,脸皮一阵抽搐,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格勒浑你说的对,我自己无所谓,但我得给我的妻儿挣条活路!”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他们能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四周的众人闻言,一个个的眼神也是逐渐变得坚定。
格勒浑说得对,他们这些人,没得选的。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另一人开口询问道。
“格勒浑,大明的太子真的答应给我们一条活路了吗?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毕竟是关乎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心存疑虑也是理所当然的。
格勒浑闻言,点头说道。
“这条件是我亲自出城去和大明的太子殿下谈的,给我们这些献城有功的旗人一条活路,让我们和我们的家人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大明治下,这是大明的太子殿下亲口答应过的。”
“想来太子殿下那样的地位,应该不至于欺骗我等小角色。”
“还有就是,其实我们没得选的,我们现在只能赌大明的太子说话算数,否则的话,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