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小厮自然是知道里面海天澜的情况,也不疑有他,让夜莺进来了。
如杨仕良所说,这个地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柴房,里面堆放着一捆捆的干柴。
任谁进来看了也不会觉得可疑,更不会想到有个地牢在这下面。
柴房小厮看了夜莺一眼,夜莺瞬间读懂了他眸中的意味。毕竟这些规矩她还是懂的,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只听到那小厮的脚步声响起,不过这是难不倒夜莺的,听声辨位可是个基本功,方才已经把柴房的布置已经牢牢记在了心里。
柴房小厮走向了那堆放干柴的地方,找到了最靠右的角落里的那捆柴,向右扭动了一下干柴。
原来那捆柴是固定在地上的机关,夜莺不禁勾唇,这确实是出乎意料,谁又能想到稀松平常的干柴会是机关呢?
咔嚓,像是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应该是地牢的门打开了。
“走吧。”柴房小厮的嗓音沙哑得有些刺耳。
夜莺回头,假装淡定地扫了一眼屋内,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地上打开的一个口。
那里就是通往地牢的入口了,夜莺搂了搂挂在肩上的药箱,从那个楼梯走了下去。
柴房小厮并没有跟来,只剩夜莺一人走在石梯上,她迅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一段路应是没有机关的,不过就在阶梯的下面,有四道强大的气息,比刚才那个柴房小厮强了不少。
楼梯上就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狭小的只供一个人通过的地方显得有些渗人。
阶梯走完,就是放各种刑具和狱卒们休息的地方。
那四个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夜莺的目光,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坐着,磕着瓜子喝着小酒,看起来丝毫没有强者的感觉。
他们身上无形的气势却是让夜莺心下一紧,这四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这地牢不知有多少机关,而且王爷内力没有恢复还受了伤,若是自己被缠住,王爷就危险了。
看来今日不可冒进,本来还想着要是不麻烦的话就今日把王爷给救出来的。
夜莺向他们俯身行了个礼就不再在这里停留,往里面走去,而那四人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直都在聊得热火朝天。
再往里走还不是牢房,是普通狱卒待的地方,有十多个虾兵蟹将。
见是“刘大夫”来了,其中一人捞起一串钥匙走了过来,“刘大夫怎的又来了?”
“还不是这女的伤势太重吗……”夜莺跟在他后面走着。
“看来下次要下手轻点了,真是个麻烦精。”
说着说着就到了那个牢房,夜莺抬眸,差点挪不动腿。
眼中的肃杀顿现,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微微闭眼,将杀意收回了眼里。
牢中躺着的那人,全身血肉模糊的那人,气息极其微弱的那人,一定不会是他们王爷。
但那依稀可辨的紫衣刺伤了她的眼。
是了,那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人,就是他们的王爷。
黎王,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