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潘洁的房子,“这么多年您一个人住在这种房子里受苦受难,等您和爸爸结婚,一定要风光大办,到时候爸爸的主卧再重新换一套家具,您觉得怎么样?”
潘洁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天,她兴高采烈地同沈安柔筹划,“好好好,妈再给你的屋子换一张新的书桌,我女儿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所有的东西都要用最好的!”
而姜书兰和她那个村姑女儿就只能在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喝西北风!
想到此,潘洁身上的疼痛仿佛都少了一些。
“妈,我还要您旁边的那个屋子,沈梨搬出去之后我就想把它改成书房,那个屋子原本就是我的书房,沈梨从乡下回来了之后我连书房都没了,哪个大学生家里没有书房?现在我的书都没地方放了。”
潘洁拍了拍沈安柔的手背,“好,都依你的,我女儿可是高材生,想要个书房不过分。”
她看了一眼时间,“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晚了妈不放心。”
沈安柔依依不舍,可她确实耽误了很久,现在偷偷溜回去,沈永德应该不会现。
“妈,那我先走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潘洁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沈安柔一路疾走,从院子里看到屋里面没亮灯,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左脚刚迈进去。
下一秒,她透过窗外路灯的光亮看到沙上一个黑色的人影,吓得失声尖叫。
“啊!”
沈永德一瘸一拐地拉了灯绳,刺眼的光亮让沈安柔下意识用手挡在了眼前。
沈永德重新坐回在沙上,脸色铁青,额头上还有他闪躲姜书兰的棍棒时撞在树上的伤。
“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我让你去找你妈和你姐姐,你去了一整天,人没带回来,你也想跟人跑?”
这些年,沈永德基本没对沈安柔说过一句重话。
他劈天盖地的责备压下来,沈安柔不知所措。
她两只手捏住衣角,“爸,不是我不想让她们回来,我今天去的时候妈和姐姐压根儿就没让我进门。”
“我顺道去看了我妈,她一个人身上有伤,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些天瘦了一大圈儿。”
这是她一贯的手段,平时不管犯了什么错,只要把母亲的遭遇提出来,沈永德总会觉得愧疚。
可今天,这一招失灵了。
沈永德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着你干什么?”
沈安柔吓得忘了哭,一味地连连后退。
她抽泣几声,盯着自己的脚尖,“爸爸想要让她们回来,可不见得她们愿意回来。”
沈永德凝眉,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