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因为这几个动作,又牵扯到了肺部,低声咳嗽起来。
注意到战景淮关切的视线,战彦卿笑了笑。
“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想要快,也做不到啊。”
战景淮心中同样不好受。
但他不习惯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情感,只好用实际行动表示。
他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爸,快到吃药的时间了,我给你弄药。”
这时战彦卿才注意到,战景淮随身带着一个粉紫色的保温杯。
他有些吃惊,观察着自家儿子的动作。
战景淮对那保温杯可谓是异常珍惜。
他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按照沈梨的叮嘱,拿出了急救丸。
战彦卿不由得直了直身子。
儿子这是——有情况?
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战景淮在某些生活细节方面马虎得很,还从来没这么讲究过。
战景淮用干净的毛巾擦拭掉保温杯中溢出的水珠,然后放在了桌子的最里面。
转过身去,他就对上了他父亲探究的眼神。
就算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挡住了保温杯。
等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战景淮就在战彦卿的眼中看到了揶揄之色。
“这颜色这么粉嫩——”战彦卿拖长了音调,“这该不会是人家女孩子的东西吧?”
战景淮没有否认。
他转身垂眸,视线在保温杯上落下。
平直的唇线好似没有弧度,但唇角又分明往上提了提。
战彦卿心下了然。
他曾经也很担忧儿子的终身大事问题,眼下来看,应该是有指望了。
“人家姑娘的水杯都给你拿过来了,看样子好事成了?”
战彦卿了解战景淮的性格。
如果两人之间还保持着君子之交但如水的界限,他不会如此没有分寸感地随身携带沈梨的物件。
但出乎他的意料。
战景淮简要回答,“您想多了。”
“还没成功?”战彦卿差点没呛死,“你这有点……有点忒没用了。”
说罢,他还故作愁地摇摇头,表示孺子不可教也。
战彦卿出了长长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然不能高估战景淮的情商。
这小子追媳妇的出息,也就那么点!
但也不能指望着人家姑娘家主动啊?
战彦卿愁归愁,但也忍不住要指点自己儿子一二,便摆出了一幅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他把战景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
“想当年,你妈妈可是有名的军区一朵花,追她的人都快有一个排了,但我就是凭借着真诚和幽默风趣的魅力,从众多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打动了你妈,然后才有了你。”
谈起辉煌的往事,战彦卿的脸上泛起笑意。
他握了握战景淮的手,“你但凡有我当年追人的半分本事,也不至于不老小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爸。”
战景淮打断了战彦卿的长篇大论,冷静的语气不起波澜。
但他眼底荡漾起柔和的软波。
“听说你和我妈,是因为不小心有了我,然后才选择结婚的。”
这哪里是凭本事追到的?
分明就是先上车后补票!
战彦卿:……!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大嘴巴告诉他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