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粉紫色的保温杯抽出来,拿在了手心。
杯子拿在他指节修长的手里,都显得格外小巧可爱,像极了沈梨本人。
“这是哪来的?”顾言秋疑惑,她瞪向战彦卿,“你什么时候用这种颜色的杯子了?”
战彦卿被自家媳妇的眼神盯得身上毛,但出于父子之间的道义,还是决定站出来替战景淮扛下这个“重担”。
但战景淮就像是看不懂自家亲爹的眼神示意一般,从容道:
“这是我的。”
话音刚落,病房剩下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战彦卿摸了摸鼻子,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
而顾言秋的心情就像坐了一个过山车,从万丈的高空直冲而下。
非但没有平静舒缓,而是现在巨大的惊讶中回不过神来。
“这是沈梨的?你和沈梨共用一个杯子?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接连三个问句。
她这是错过什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她就跟不上节奏了?
顾言秋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拔高,看到战景淮相当于默认了的神色,气得坐在凳子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给我说实话,我高血压快要被你气出来了,我有知情的权利。”
战彦卿不妙的猜测成真,他完全插入不到母子二人的争斗中。
在一边急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最后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躺下闭目养神。
眼不见,心为静。
左耳朵进,也可以右耳朵出。
千钧一之际,病房门被人敲响,暂时让顾言秋的火力转移。
她起身开门,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苏毅和尤夏云夫妻二人,带着女儿苏雅歌来探望战彦卿。
顾言秋闪身把这一家人迎了进来,因为雷厉风行而略显冷淡的脸上出现了真心实意的笑意。
苏雅歌好奇地在父母二人身后往前张望。
第一眼,就被屋内存在感极强的战景淮吸引。
战景淮垂下眸子,视线温柔地注视着手中的保温杯,修长又不失力量感的五指在杯身上细细摩挲。
坦率来讲,他的手算不上保养得当。
指节有几处常年拿枪而磨出来的茧子,也有一些训练时留下的伤痕未曾消退。
可谁都知道,这是一双有力可靠,能让人依赖的双手。
苏雅歌打量的视线被战景淮现。
男人幽深狭长的眸子看了过来,不带任何温度,冷淡疏离地点头示意。
他的脊背挺直,哪怕只是随意站立,也像大雪压不弯的青松般遒劲。
战景淮五官优越,剑眉之下的黑眸,眼神坚定,炯炯有神。
但那双眼睛并未在苏雅歌的身上停留太久。
战景淮礼貌地与夫妻二人问好,便抬腿走出了病房。
男人冷厉的气场没给他们一丝搭话的机会,然而他面上冷淡,心里却想着那道纤细动人的身影。
战景淮眼神微动。
沈梨的药又帮了父亲,他便是有理由答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