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心疼姜烛。
但,不会像心疼一个人一样心疼她。
“阿烛,你跟师父认个错,他或许就会开恩了。”二师兄温和说道。
姜烛认错了。
老观主却更气了:“油嘴滑舌,小人做派!”
姜烛便一直跪着。
她看上去依旧活得好好的,但瘦得可怕,嘴唇和皮肤皲裂,如干涸了一年的大地,她的精神状态,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糟。
在崩溃的边缘。
“别跪了。”三尾狐心疼得心脏一直抽痛,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啊。”
在被篡改的记忆里,姜烛一直是如大魔头一样的存在。
他恨她。
却又因为天道和齐家的遮掩,他找不到她。
他一直在想,一旦他找到她,一定叫她痛不欲生。
可现在找到了,他却又想,若姜烛真的是个大魔头就好了。
再怎么,也不能活得这样卑微啊。
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它和姜烛都即将崩溃的时候,冬天到了,漫山的梅花开了。
褚司踩着寒气,上了道观。
他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朝老观主拜了拜:
“观主,到此为止吧。”
这句话,轻轻落下,并没有多少祈求。
但话里的分量却并不小。
已经好些日子没人为姜烛说话了,三尾狐疑惑地朝褚司看去,随即一愣:
“霍江北?”
他有听白辰提起过,姜烛最在意的人是霍江北。
但他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早就认识了。
不过,眼前之人,是霍江北,却又不像霍江北。
分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形,霍江北像俗世里的商人,面前的少年却似山间茶花,凡脱俗。
三尾狐很快回神,并没有对褚司抱有太多的期盼。
这么多人都求过老观主,老观主谁的面子都没给,不可能说褚司一来,就给褚司了。
却不想,老观主只是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罢了,你既然都亲自来说了,那此事便作罢吧。”
褚司进了院子,蹲下身扶起姜烛。
嗅到熟悉的气息,姜烛立马安心下来,再撑不住,一头栽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