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怕的。
但,师父让他们不要怕。
这样一说,他们就开始防备,总觉得姜烛身上有些不是人的特性,防备着防备着,久而久之,就忘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是怕吗?
大约也不算。
只是师父说了太多遍,他们就下意识地把她当另类看罢了。
二师姐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端着茶壶,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可在路过秦天身边的时候,再次被抓住了道袍一脚。
她依旧是拂开他的手:“有什么事吗?”
“她不会死吗?”
“嗯。”
“那会疼吗?”
二师姐顿了顿。
会吗?
会。
会疼,会渴,会饿。
人类该有的痛苦,她都有。
秦天看出了她的犹豫,明白了姜烛会疼,想到二师姐刚才说的话,莫名有些心疼:
“能麻烦你给她一个蒲团吗?”
二师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为她记忆中,姜烛向来就是这样跪在地板上。
这成道观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姜烛总归不是人啊。
但秦天不是道观的人,她多少还是要跟他解释一下,姜烛为什么不需要蒲团。
可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理由来。
姜烛虽然是鬼婴,但她跟人没什么分别。
除了不敢亲近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外,和道观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蒲团呢?
二师姐面色突然白了白,逃也似的进屋,过了许久,还是拿出来了一个蒲团,递给了姜烛。
“垫着吧。”
可此时姜烛早已因为过度疼痛,匍匐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二师姐见她没反应,以为她在赌气,可低头放蒲团时,才现她早已没了意识。
二师姐脸愈白了。
难不成,这么多年来,姜烛每一次受罚虔诚磕头跪着的时候,其实都是疼得昏死了过去的吗?
还是说,是一次次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