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烛,你跪了这么久,是在祈求什么?”
他一直觉得,姜烛这人没啥太多的奢求,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淡。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在这里求神。
啥东西值得她这样祈祷啊?
姜烛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走吗?”
“不走,咱好歹朋友一场,我当然要在这里陪着你呀。”晚上的山上更冷,秦天哈了哈冻得通红的手,“你还要在这里跪多久?咱啥时候进屋休息?”
姜烛摇了摇头,让他走。
他非要留。
姜烛知道他想走就会走,便没再搭理他,只闭上眼,静静地平复着体内汹涌的鬼气。
最后秦天冷得受不住了,就进屋蹲坐在二师姐跟前,捧着碗热腾腾的拉面吸溜着。
“大师,你说她这是打算跪多久啊?”
二师姐抿了口热茶:“不知道,随她吧。”
秦天:“?”
*
夜晚风很大,姜烛将脑袋缩在棉服里,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呼啸。
但或许是道观太安静了,人的心也很平静。
半夜,在秦天和二师姐回屋歇下后,四周愈死寂。
“嗷呜——”
姜烛睁开眼,朝狼嚎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瞬,一只狼就从山野中跳了出来,泛着绿光的眸子,死死盯着姜烛。
而野狼的旁边,是一口井。
姜烛冲野狼笑笑,从储物袋里丢出几块肉给它。
“去吧。”
它嗷呜一声,冲姜烛摇晃了一下尾巴,熟稔叼起肉离开了。
姜烛视线落在那口井上。
最后一次被分尸时,她的眼珠子被封印在道观里。
道观灵气很足,她不敢来,直到其他尸块都找到后,她才偷摸从井底爬进了道观。
但没想到,刚爬到一半,就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面色苍白,病弱不堪,穿着白衬衫,干净,好看。
人都怕她。
这少年肯定也怕。
她已经预想到这少年会惊叫一声,引来观主将她再次分尸,正想着该怎么逃呢。
但没有。
那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笑了:
“你是水鬼吗?来抓替身的吗?”
姜烛从未听过那样温和透着笑意的声音。
少年看上去,满脸死气,似乎不太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