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动老娘,桑叶想了想,说道:“我找小弟问问,看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就按他喜欢的姑娘来找,应该容易一些。”
木氏一听,觉得这主意好,催促道:“那你快去,一会儿说不定又有媒婆上门来。”
桑叶点点头,抱着元宵小胖墩就去找桑小弟了。
看到自家大姐,桑榆连忙放下书,接过小胖墩后掂了掂,笑道:“沉了不少。”
“小孩都是见风长,你又好几个月没有抱过他,当然觉得沉了。”桑叶伸手安抚着有些认生的元宵,帮桑榆调整抱姿,免得小家伙不舒服要哭闹。
许是舅甥天生就有亲近感,最初的不适应过去后,小胖墩就老实下来了,在桑榆这个小舅舅的逗弄下,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着同样笑的开心的小弟,桑叶开玩笑道:“这么喜欢小孩,赶紧找媳妇生一个呗。”
桑榆沉默了片刻,而后依旧是那副说辞:“离春闱没有多少时间,暂时没有考虑终身大事。”
不知怎么的,桑叶总觉得小弟的笑容似乎淡了些,她试探着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先让娘留意着,等你考完回来也不耽搁说亲。”
桑榆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考。可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没有瞒过桑叶的眼睛。
“大姐,喜欢不一定就能得到,你不用让娘留意,一切等我从京城回来了再说。”桑榆没有直面的回答,这副而不谈的态度更让人怀疑。
桑叶猜到小弟心里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她没有追问,只道:“喜欢确实不一定能得到,但是不试试一定得不到。有人说人生没有遗憾不完美,我却觉得这是自欺欺人,将想要的牢牢抓在掌心才真的不会有遗憾。”
说罢,她伸手接过小胖墩,没去管若有所思的小弟在想什么。
很快就到了桑家宴客的日子,这一日桑家大门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马车,携礼登门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不仅教授过桑榆的夫子和交好的同窗都到了,连镇上的富户和县城也有不少人来道贺,这些富户跟跟桑家并没有交集。
更桑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就更不用说了,纷纷携了厚厚的贺礼,俱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可不,有了桑榆这个举人,以后他们跟桑家做生意就更有保障。要是桑榆能中进士入仕途,间接的也会成为他们的保护伞,不用再担心一些地痞流氓闹事了。
担心忙不过来,桑叶和郑凛早早就到了桑家,帮忙招呼宾客。担心客多忙乱顾不到孩子,所以两个孩子都被留在了家里。只是前来的宾客将院子都坐满了,眼瞅着就快到开席的时辰,早就该到的桑枝一家却迟迟不见踪影。
桑叶心里纳闷,悄悄的问站在门口招呼男客的大哥:“你给枝儿送信没?没道理接到信到现在还不来啊。”
“哪能不给她送信,日子定好后,我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他们两口子了,他们还说会提前一天过来,现在还没到八成是家里有啥事耽搁了吧!”桑树如实说道,对二妹一家还没来也没有多想。
桑叶有些担心,看着村口的方向说道:“秋收都过了,就算是去收那一百亩地的租子,也不急这一天,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开始怕起来,对郑凛说道:“你去迎一迎,要是路上见不到人,你就直接去趟黄洼村看看。”
郑凛自然不会拒绝,对两个大舅子交代了一声,就快步朝着村口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桑叶站在大门口,远远就看到了一高三矮四道身影,还有两个大人坠在他们身后。等走近了些,她才看清走在前面的是桑枝和三个孩子,身后是丈夫和妹夫。
见妹妹一家无事,桑叶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急忙迎了上去。只是当她看到桑枝肿的老高,上面隐约可见一个巴掌印,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脸时,勃然大怒:“谁打的?”
本来寒着一张脸,一直不曾哭的桑枝一听这话,所有的委屈和痛恨全部涌了上来,扑到桑叶身上嚎啕大哭:“大姐,不过了,我不跟姓黄的过了,我要跟他和离,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一哭,几个孩子也扯着娘的衣衫跟着大哭起来。尤其是已经懂事的琴琴玲玲两姐妹,之前眼睛就哭红了,这会儿眼里盛满了惊惶和不安。
坠在身后的黄木头听到了桑枝的那一声哭喊,慌张地冲过来,想去握桑枝的手,又犹豫着不敢,也急红了眼睛:“枝儿,不、不和离,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消消气,不和离,咱们不和离!”
桑叶一下子就听出两口子闹矛盾了,且这矛盾不是一般的大。她没有追问两口子为何闹矛盾,只冷冷地盯着黄木头问:“我妹妹的脸,是不是你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