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本就不善言辞,如今面对姜迎更是有口难言。
于是他在破烂的客栈里坐了一夜,想好了一切的说辞,才敢动身去姜迎他们的住处。
然而当他到达那个宅子的时候,入目的却是宅子外挂着的刺眼红绸与剪的方正的双喜字。
即墨承呆滞了一瞬,脚步停顿了半天,如有千斤重。
不过他心里还是在安慰自己,不会是姜迎成婚,许是姜迎身边的某个人成婚。
门口有两个穿着寻常衣裳的守卫,见即墨承一直盯着宅门,立刻就警觉起来。
即墨承缓步走上去,那守卫就一起伸手拦住,眸光已经变了。
“姜迎是不是在里面。”
即墨承冷声问着,语气却是极其笃定。
守卫一听,面色就阴沉下来,手都摸向了腰后。
即墨承见状沉声道:“看样子,就是在了。”
话音未落,那两个守卫已经从腰后抽出短刃刺向即墨承。
隋澄和其他暗卫原本都在暗处看着,见此情景也不能再藏着,立刻现身。
那两个守卫是韩颂手下身手敏捷的,但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瞬时就被即墨承的人拿下。
二人甚至还来不及信号,只能高喊了两声让宅子里的人警惕。
只喊了两声,就被即墨承的人给打晕了。
即墨承拒绝了隋澄递过来的长剑,吐出一口气就迈步往里走。
宅子不大,他一眼便看到了装饰着红绸的大堂,以及大堂中的人。
先被即墨承看到的,是一身西洱婚服的姜迎,她带着赤色面帘,穿着天蓝色的婚服,在与他对视的一瞬,满眼都是恐慌。
比这一身婚服更刺眼的,是姜迎的手,她的手与身边穿着一样西洱婚服的秦渊紧紧相握。
如果说进门之前,即墨承还寄希望于成婚的不是姜迎,那此刻看到的景象便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清楚的听到韩颂口中“夫妻对拜”的尾音,此刻恨不得把剑捅进秦渊的心口。
让他心中更加崩溃的是,姜迎对他的畏惧,以及不自觉地躲在秦渊的身后。
两个人如同一对苦命鸳鸯,而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拆散他人姻缘的恶人。
可明明,她是自己的妻子。
他们曾床榻缠绵,曾耳鬓厮磨,曾心意互通。
即墨承看着那群死士围住了姜迎,眸光已经是藏不住的狠戾。
昨夜措辞了一夜的话语,此刻全然抛之脑后,他的心里已经全部被嫉妒与恐慌占领。
而姜迎看着他,此刻只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他现。
那个噩梦让她对这个孩子的未来产生恐惧,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走上即墨承的老路。
所以当即墨承看向她的时候,她躲在秦渊的身后,挡住了自己还算纤细的腰身。
但这样的动作在即墨承的眼里就变了意思,也使得他的脑袋充血,理智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