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瑕先拿了两颗药丸给姜迎服下,腹痛才缓和了些许。
这边阿瑕又去厨房熬药,即墨承在守着姜迎入睡后去了厨房。
阿瑕正炖着药,见到即墨承立即行礼道:“将军。”
即墨承垂眸问道:“方才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夫人的胎儿有什么变故?”
阿瑕低声道:“属下方才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胎极其不稳,夫人心有惊惧,亦有悲伤之情,这两种心绪都会损害母体与胎儿,若是夫人长此以往,只怕……”
阿瑕犹豫了半天,嗫嚅着说不出口。
即墨承心中一沉,沉声道:“你直说就是。”
阿瑕把头垂的更低,声音又小了几分:“只怕夫人会…会胎死腹中,甚至是…母子俱亡。”
说罢,阿瑕短暂地抬眼看了一下即墨承的反应,随即又迅把头低下。
即墨承面色阴沉,半晌都没有开口,直到药罐子里出药汁翻滚的声音,阿瑕才敢动手去查看药罐子。
即墨承眉头紧锁,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无力。
他心知姜迎心中的恐惧与悲伤都是因为自己。
想要姜迎母子平安,要么姜迎自己原谅即墨承,放下过去种种;要么即墨承趁早离开她,永不相见,让姜迎平安度日。
他自是不愿离开,姜迎腹中怀的是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那就只能让姜迎自己放下这些心绪,但这又谈何容易。
即墨承揉着眉心,神色不明,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夫人能够平安产子?”
阿瑕拿着药罐盖子的手一顿,刚想摇头,却又愣了一下,随即缓慢点了点头。
“有办法的。”
阿瑕放下手里的盖子,面色古怪:“将军,天大地大,人的性命最大,所以属下今日便说句大不敬的话。”
即墨承看着他,没有出声,阿瑕继续道:“夫人的心绪皆因将军而起,若是让夫人自己放下,恐怕不可行。”
“那什么法子可行?”
即墨承皱起眉头,他此刻不喜欢弯弯绕,只想快些知道解决的法子。
阿瑕再次垂下脑袋,但声音平稳了许多:“将军不能离开夫人,夫人如今的心绪又不能长久留在将军身边,所以为今之计,只能让夫人忘记曾经的一切。”
即墨承闻言苦笑道:“忘记?怎么忘?”
“属下知道西洱国中有一医师,不知其真名,众人都称他为忘忧仙,此人医术极高,可用针灸辅以草药让人忘记过往,斩断前尘。”
阿瑕说着,抬头看着即墨承:“若是找到忘忧仙,让忘忧仙给夫人诊治,让夫人忘记曾经的痛苦,夫人和胎儿自会无虞,而将军和夫人也能重归于好。”
这两句话对于即墨承的诱惑力极大,既能保住她们母子的命,又能重修旧好,即墨承思索了片刻就下定了决心。
他立刻吩咐隋澄,动用所有在西洱国的暗桩来找忘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