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寒连夜离开了北思,前往南梁。
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帮景熠把姜迎找回来,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替姜岁暮给姜迎道个歉。
与此同时,英岚和秦渊也请旨前往了南梁,原本阿九宛不同意秦渊去,但英岚却坚持如此,她告诉阿九宛,只有这样,秦渊才能认清一切留在西洱国。
阿九宛对英岚终究是好,他拗不过英岚,就加派了人手看着秦渊,以防他离开。
景熠也开始寻找姜迎,他不甘心再一次与姜迎错过,十八岁那年的错过,已是千万的不该。
景熠不难猜出是即墨承把人劫走,到现在苦无证据,他也不能动即墨承。
更何况即墨承手握重兵,他也没有信心能够斗得过即墨承。
这样一来,此事就注定了只能在暗地里进行,景熠找了三天两夜,最终宫中实在瞒不下去了,皇帝三天不上早朝,这实在是不妥。
景熠没有办法,只能回宫,派了手下人去找,可惜翻遍了明都都没看到人影。
他下旨让即墨承回明都,即墨承不过两日便回来了,见到即墨承的时候,景熠就知道即墨承肯定是见过姜迎了。
即墨承嘴角噙着笑意,身披戎装,仿佛是刚从战场上匆匆而归,但眉梢眼角间透出的傲然却让景熠看的分明。
即墨承半跪下来,拱手行礼道:“臣即墨承,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即墨承站起身,景熠努力扯出一个很淡然的笑容来:“承将军此次剿匪大获全胜,可想要什么赏赐?”
景熠边说,边挥手让周围侍奉的人都退下。
即墨承见状微微颔:“不敢,这是臣分内之事。”
侍奉的宫人一走,景熠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冷着一张脸,隐忍着即将爆的愤怒,拍案而起:“承将军不敢?这世间还有你即墨承不敢的事吗!”
即墨承冷眼看着景熠,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陛下说的不错,天下没什么臣不敢做的事。”
“她人呢!”景熠几乎是目眦欲裂,咬着后槽牙问即墨承。
即墨承却挑眉问:“谁?陛下在说什么?”
景熠盯着他,一字一句:“即墨承,此处只有你我,你不必掩饰。”
即墨承依旧自说自话,也不畏惧的愤怒:“陛下,臣此次进宫是回禀剿匪一事,身上的衣衫都没来得及换,陛下若无他事,臣便告退了。”
“即墨承!”景熠喝了一声:“把人交出来,否则若是让朕找到,你的人头便不保了。”
即墨承微微一笑,语气恭谨:“臣一生为南梁肝脑涂地,战场作战,人头早就挂在腰带上了,何时保住过?”
即墨承最后在景熠愤恨而又无可奈何的眸光中扬长而去,即墨承前脚刚走,景熠边说找来自己手下的暗卫,吩咐道:“给朕派人看着即墨承,看看他每日都去什么地方,都要一一跟朕禀报!”
景熠知道即墨承劫走了姜迎,既然把人劫走了,那就一定会去见她,他就不相信即墨承会忍得住不见姜迎。
竹林木屋。
姜迎晨起时即墨承便离开了,她独自坐在窗边闻着清晨朝露的味道,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木门被人推开,林汜清端着饭菜进来,他眼下乌青,神色倦怠,在看到姜迎失神的侧颜时,心还是骤然痛了痛。
昨夜即墨承一晚都没有出来,今日一早又是一副容光焕的模样离开,林汜清就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昨夜生了什么。
听到声音的姜迎回神,看到林汜清微微一愣,她知道林汜清很聪明,昨夜生了什么,他肯定一清二楚。
“吃点东西吧。”林汜清开口说道,嗓音是无比的沙哑难听。
姜迎点点头,问道:“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吗?”
林汜清在距离姜迎五步远的竹矮椅上坐下来,语气带着自嘲:“我的打算本来是,背着即墨承把你带走,不过如今看来,你定然不会和我离开了。”
“是我对不住你。”姜迎垂眸闷声道,心中的愧疚加重,林汜清是因为她才卷入此事,即便这并非她所想,但终究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林汜清苦笑着摇头:“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勉强你,若说对不住,也是我对不住你,若是当年我把你藏得好一些,或许他们就找不到你,你也不用再经历如今这档子破事。”
姜迎望向他,动了动粉唇,却没说出话来。
此刻,晨曦渐起,落在姜迎的侧颜上,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晨曦沐浴,素色的衣衫和披散的长让她显得格外圣洁。
林汜清看得心中一震,连忙撇开目光,这样的姜迎,他怕自己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