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辅被押进大堂,余深问道:“曹辅,不是我说你呢!你是个卑微小官,怎么敢妄议朝廷大事?圣上的事情,是你管的?!”
曹辅看了余深一眼,反驳说:“正因为你们大官不敢议,故我这个小官来议之。圣上乃万民之圣上,圣上之事,俺作为臣子,因何就管不着了?”
余深审理曹辅,王黼在侧,一直装聋作哑,在听到曹辅那样说后,忙推脱说道:“曹辅,非是大官不敢议,实是俺等大臣并未听说子私出游乐之事。”
曹辅见状,心下更怒,斥责王黼道:“你身为御史中丞,代宰相,置朝廷大事于不顾,整日哄诱着子陛下,浪迹于三瓦两舍,你怎的不知?俺已打问清楚,这些来,正是你随着子陛下出东华门,入金钱巷,到那李师师行院的!你现在倒一推二六五,推了个一干二净,说什么不知道子私服游乐之事!纯属胡说。”
王黼闻言,勃然大怒,骂道:“曹辅!你满嘴胡言!明明是高太尉、杨太傅所为,你却诬口与俺!”
曹辅也大怒,指着王黼道:“你刚说不知道子私服游乐之事,怎知道乃高太尉、杨太傅所为?”
王黼被曹辅说的哑口无言,余深则在一边窃笑。
曹辅不依不饶,高声说道:“莫要狡辩,就是你,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就是你哄诱着圣上出去的。”
王黼暴跳如雷,大声斥责道:“反了了!曹辅,是我审你呢?还是你审我呢?!”
曹辅道:“该着正义的审讯邪恶的!”
王黼见状,气的浑身抖,责令衙役打曹辅。
衙役随即便扑将上来,要打曹辅。
余深忙喝住了衙役,转对王黼说道:“王中丞,曹辅乃朝廷校书郎,由衙役责打,不合朝规,且慢慢审理他就是。”
说毕王黼,余深转对曹辅说道:“曹正字,虽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然审时度势,趋利避害的道理,你是懂的。我劝你早早交代,莫要真皮肉受苦了,那时反悔,晚了。”
曹辅知道,余深那厮,表面上装好人,其实是蔡京一党,坏着呢!他装好人,无非是不配合王黼而已。曹辅无端被审,心里来气,遂骂道:“反悔?我反悔你娘的腿!”
余深也大怒,但面对怒气冲冲的曹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于是,余深与王黼耳语了一阵,即令属官向曹辅录口供,让曹辅承认是诬陷皇上。
当下,曹辅怒极,提写道:“区区之心,一无所求。想我陛下,资聪明,实乃圣明之君,全是蔡京、王黼之流,百般哄诱,以致有失大体。曹辅所为,爱君而已。”
王黼看了曹辅的供状,心里怒极,却也拿曹辅没办法,更不敢让徽宗看曹辅的口供,只是一力主张严厉处罚曹辅。
那徽宗皇帝正在气头上,遂下诏遣送曹辅至郴州接受编管。
处理完曹辅,王黼、杨戬、高俅等奸臣宁贼,又激将徽宗,道陛下拥有下,日夜操劳,夙愿在公,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实乃亲民之举;那曹辅为人刻薄,凡事吹毛求疵,竟然在大堂之上,非议陛下,实属可恶。以臣等之见,不如直接册封了李师师,看其他人还有个甚说?!
徽宗闻言,心想也是,俺堂堂子,既是可到处选妃,为甚就不能把李师师给册封了?
如此一想,徽宗便特事特办,立马册封李师师为李明妃,并将金钱巷改为小御街,以后竟光明正大和李师师往来起来。
册封李师师为李明妃后,朝廷上议论少了下来,徽宗皇帝行动起来方便了许多。除了时不时和李师师相会外,徽宗皇帝又操习起字画来,水平日益见长,更加娴熟。徽宗皇帝心里欢喜,想借鉴更多的字画技巧,遂安排宦官童贯,前往江南,收集字画,寻找奇花异草,珍宝奇石等等。
童贯临行前,徽宗皇帝专门交代童贯,到杭州后,去拜访下蔡太师。徽宗皇帝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蔡京在书画方面有很深的造诣,想得到一些蔡京的字画,好借鉴一下其中的奥妙。
所以,童贯来到杭州后,先去拜访贬居在杭州的蔡京蔡太师。
蔡京见童贯来访,大喜。蔡京知道,童贯虽然是宦官,没有多大职务,但却是徽宗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别人说不上的话,童贯能说上,自己要复出的话,借助童贯和徽宗皇帝的关系,是顺利的捷径。故此,蔡京放下太师的架子,对童贯极为谦卑,把童贯给抬得高高的。
当得知童贯此行的目的乃是收集字画,寻找奇花异草,珍宝奇石,蔡京大为兴奋,因为在字画方面,朝廷上除了圣上之外,就属他蔡京了。再说寻找奇花异草、珍宝奇石方面,蔡京心里也有谱,他想起了前不久为他修建楼,兴办书院的朱冲父子,他知道那两人绝对是这方面的能手,交给他们去办,绝对没问题。
至于收集奇花异草、珍宝奇石的事情,蔡京暂时还顾不上,他能顾上的就是写些字,画些画,讨好童贯,让童贯带着他的字画,敬献给徽宗皇帝,好让徽宗皇帝想起他并进一步欣赏他,他好三次为相。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蔡京神秘对童贯说道:“童大人返京后,圣上面前,多多为老夫美言,假若老夫再次复出,定不忘童大人再造之恩,老夫也将在圣上面前,大力保荐童大人出任枢密院事,以掌管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