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邹行母亲直接看向教导主任,语气命令似的,“她,必须开除!”
教导主任赔笑着应道:“是是是。”
白渘当时来得晚了些。
而她一进来,便焦急地跑到了明栀身边。
“没事吧,栀栀?”白渘担忧地打量明栀全身,“有没有伤到哪儿?”
明栀张张嘴,正要出声安抚白渘情绪时,被一道尖锐女声打断——
“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邹行母亲嘲讽道,“你女儿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儿子被你女儿打出血了,我不仅要你赔偿,还要你女儿从这个学校消失!”
白渘微怔。
“阿姨,您儿子也还脚踢我了。”明栀二话不说,直接当众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肚子那一部分皮肤。
皮肤肉眼可见地泛着红。
等过了一晚,就会变成淤青。
邹行妈妈一噎,但不过一秒,她便理直气壮道:“那我儿子还手是因为自己被打了!不管怎么样,是你先动的手!这点监控已经证明了,你们休想拿这一点做文章!”
白渘一时没了心思去管其他人。她看着明栀的肚子,眼眶渐渐湿润。
紧接着,班主任再次出面,问明栀:“明栀,你为什么动手?”
明栀瞧着白渘沉默几秒,如实说:“因为他骂我父亲。”
邹行插话道:“你他妈有证据吗?”
“邹行!”班主任厉声斥了句邹行,转而再次看向明栀,“明栀,你有证据吗?”
明栀思索片刻,回答说:“证人可以吗?”
班主任:“可以,谁?”
明栀:“蒋妮。”
……
明栀本以为,有了蒋妮做证人,事情走向会生一些转变。
可她没料到,蒋妮竟然说:“老师,我、我没有听到。”
那一刻,除去失望,明栀只觉得肚子处传来的痛感愈明显,乃至四肢百骸都一起疼得厉害。
“好啊,你还撒谎!”邹行妈妈逮到机会,气势更凶了,“烈士子女就了不起了是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她刚才趁着蒋妮赶来这段时间,已经跟自己儿子邹行问清了打架的缘由。
班主任跟教导主任都不说话了。
这时,白渘终于开口——
“老师,您觉得明栀是会轻易惹事动手的孩子吗?”白渘看着班主任,“我是她的母亲,我最了解我的女儿,所以我知道她不是。她每天只顾着学习,性格也不斤斤计较,我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动手。”
“好,她先动手是她不对。”白渘说着,再瞅向邹行母亲,“那您的儿子就什么错都没有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你儿子也把我女儿踢伤了。我现在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内伤,到时候检查过后要是出了问题,我也有权跟你要赔偿。”
“还有,要是我刚刚没听错的话,您儿子还骂了句脏话吧?出口就是脏话的人,他的品德能够好到哪里去?”
邹行母亲气得横眉竖眼,“你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对,烈士子女确实是了不起。”白渘不管邹行母亲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法律规定,烈士子女本就该受到学校和社会的额外优待。”
“如果你们硬要跟我讨论出个对错,我完全欢迎。”白渘面色镇定,说出口的话却极其有力,“比起这样不清不白地被污蔑,我更愿意把这件事闹上去。闹到教育局、闹到法庭。到时候就让所有人来评理好了。”
“只要你儿子辱骂了一句,我不信我找不出任何证据!”白渘道,“要闹就一起闹,我一个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
白渘指了指邹行跟他母亲,“今天我女儿要是被开除了,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
白渘再指向班主任跟教导主任,“还有你们。”
明栀望着白渘的侧脸,眼睛酸涩得厉害。
白渘的一顿言,确实镇住了这方空间里的所有人。
学校怕惹上事,邹行一家在南城算小有地位和脸面,自然也怕惹上事。
更何况明栀还是烈士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