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姜亦可从梦中惊醒。
卧室内一片漆黑,姜亦可闭眼呼出一口气,缓缓从床上坐起了身。
她也不惧黑暗,径直从床头柜上拿过了一瓶矿泉水。
喝了几口后,心绪渐渐平稳。
梦里的主人公,依旧是原恺予。
自从两人分手后,姜亦可就会时不时梦到他。或许是因为愧疚吧,她一直无法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毕竟,当初是她单方面提出分手,也不理会原恺予的挽回,直接删了所有有关他的联系方式,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就离校了。
姜亦可倚靠在床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何必呢,自作自受。
真是贱得慌。
姜亦可敛眸,将矿泉水放回去,重新窝回了被子里。
想到明天又要去舞团上班,心里又是一阵抗拒和烦躁。
翌日。
姜亦可起床时候,姜父姜母也已经起来了。
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姜母不由担心道:“亦亦,又失眠了?”
“啊,一点点。”姜亦可勉强朝父母笑笑,“没事,别担心。”
见状,两位长辈互相对视了一眼。
“亦亦,要是工作干得不开心,那就辞了。”姜父温声道,“不要勉强自己,能跳舞的地方又不是只有一处。”
“是这个道理。”姜母也柔声附和道,“要是同事之间的关系让你感到疲惫,那咱就换个地方,换份工作。”
姜亦可沉默须臾,点了点头。
她掩下翻涌的情绪,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我知道的。”
说起舞团这份工作,姜亦可有时候也会想这是不是报应。
长到这么大从没遭遇过什么糟心事的她,在工作后生活却开始偏轨。
长得漂亮,要被同性在背后议论、要被异性盯上、时不时被骚扰。
姜亦可难得承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恶意。
她本来觉得无所谓,她做自己就好。可当跟她共事的人的三观都与她不符时,姜亦可只觉得身心俱疲。
更操蛋的是,前不久她在所谓的饭局上得罪了一个总,致使她在舞团里的地位变得更加微妙。
说她装清高、说她没脑子等等。
被议论也就罢了,让姜亦可感到最恶心最不适的是同为女孩子的同事居然也被社会同化,对于这种饭局习以为常,甚至会为了成为饭局中的“焦点”而互相较劲。
说好听点,是为了走上更大的舞台。但这真的是自己所期盼的吗?是跳舞的初衷吗?
别人的选择跟自己是无关,可姜亦可怕哪天她也会变成这样。
因而,她最近一直纠结着辞职的事,状态也受了影响。
听到父母的话,姜亦可的心念变得坚定了些。
大不了辞了好了。
巧的是,她今天一去到舞团,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
一开口,就是痛骂——
“你说说你,轴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男领导大声斥道,“把所有贵人都得罪了,你还想不想跳舞了!”
姜亦可定定望着男人,不吭声。
“我告诉你,你瞪我也没用!”领导伸出一根食指,就差直接点在姜亦可的脑门上了,“你要是不想继续向上爬,就别给我的舞团丢——”
“好啊,老娘也不稀罕!”姜亦可拔高声音,打断男人的话,“贵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领导明显一滞。
“我告诉你,老娘早就不想干了!”找到泄的窗口,姜亦可也懒得再做样子,利索地撕破了脸皮,“像你这种恶心玩意,我一刻也不想看到!”
领导:“你——”
“你什么你。”姜亦可前进几步,恶狠狠地盯着男人,“靠着女孩子的身体谋财,很得意是吧。”
“天道好轮回,你等着吧。”姜亦可语气强硬得厉害,“迟早要遭报应。”
“我就等着那一天。”
说完,姜亦可毫不留恋地转身,往门口走。
男领导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骂骂咧咧道:“他妈表面装清高谁不会,你——啊——”
姜亦可突然折返,往男人腿上踹了一脚。
“姜亦可!”